她雖然低聲,但是所有的人都豎起耳朵聽聖上這邊,所以後面的話也接不上了。
“酒不醉人,但音音可以。”聖上笑道:“以後你便怎樣,再也不給朕繡香囊了?”
聖上的配飾不計其數,但自從得了鄭玉磬繡的之後,卻只佩戴那一個了,不戴在身上的時候,就換了白玉環。
鄭玉磬瞥了一眼聖上腰間的玉環,悶悶道:“反正繡的不好,也不見您常戴,還不如還我,以後有的是人給聖人繡呢!”
“宴席上氣味雜,朕收在內裡的,哪能叫音音送朕的東西沾了一點髒汙?”聖上捉住了她的手來隔衣撫摸那處暗袋,調笑道:“給了朕的便是朕的,以後朕的衣飾就都交給音音安排繡著,旁人就是繡了朕也一概不收。”
鄭玉磬知道這只是一句玩笑話,皇帝當然不會要自己做繡娘,低低應了一聲,似是含羞,“您醉了,快別說了。”
“貴妃也陪朕飲一杯,”聖上叫人斟了一杯酒給她:“從今以後,內廷的事情便都要煩勞娘娘,朕也得先在這裡謝過你了。”
周圍這樣熱鬧,鄭玉磬便是不善飲也要喝一杯,反正今日已經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這幾日都不必餵養孩子了。
蕭明稷別過眼去,略皺了眉,口中辛辣的酒液滑入胃裡,像是刀割一樣,反而覺得舒服。
她如今身居九重,足不出戶,要見她一面也只能是在宴會上,但是聖上卻是十分護著她。不見她的時候心裡的那個她總會時不時跳出來,叫自己夜不能寐,見到她的時候,卻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與聖上恩愛。
溧陽長公主也算得上是聖上與貴妃的媒人紅娘,她特意從道觀裡趕過來送了一份賀禮,聖上也對這個妹妹十分喜歡,安排她坐在了一個靠近自己與貴妃的地方。
“皇兄這話好生叫人羨慕,與貴妃像是一對神仙眷侶,”溧陽長公主輕聲一笑,她出聲恭維道:“許久不見娘娘,氣色倒是好了許多,可見聖上疼愛,天恩雨露是最滋養人的。”
鄭玉磬笑了笑,舉杯同她對飲,她對溧陽長公主什麼感覺也沒有,畢竟聖上若是對她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意思,那她也不會動了將自己獻給皇帝的心思。
一個長袖善舞的長公主,她雖然不喜歡,可還是得應付。
聖上對自己這個知情識趣的妹妹倒是很滿意,畢竟聖上也是在道觀才第一次擁有了這樣豔色無雙的美人,哪怕有些違背了自己素日的準則,可若沒有那一場刻意安排的風月,兩人也不會有如今的美滿。
“你倒是很少進宮,一貫躲在道觀清淨,”聖上笑著道:“留在宮中住些日子,你和貴妃更熟悉些,同她說說話,省得貴妃心裡悶。”
“那臣妹便不客氣了,”溧陽長公主也不推脫,她落落大方地謝恩,“等再過半個月秋高氣爽,臣妹想和皇嫂一塊兒去騎馬,還想討要聖人的那匹紫電。”
這一聲皇嫂不合規矩,但確實是討人歡心的,聖上“哦”了一聲,隨口對鄭玉磬笑道:“你瞧瞧,她進宮來竟然也不是為了瞧朕這個做兄長的與新出生的侄子,只想拐了你一起去騎馬,天底下哪有這樣和諧的姑嫂?”
溧陽年輕的時候玩的也好,不喜歡騎尋常的馬,正巧皇帝的紫電如今空閒,有時候便會借給妹妹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