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28節(2 / 3)

道,怕是天子夢中囈語,驚醒了君王好夢。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聖人的話,已經是戌時一刻了。”

銅漏嘀嗒,顯德也不太確定,但宵禁總是過了的。

而且他跟隨聖上多年,聖人所要問的,大概也不在時辰上。

“竟然已經過了宵禁……”帳內傳出來一聲低嘆,素來精明強幹的男子多了幾分遲疑:“錦樂宮的廊燈熄了沒有?”

聖上不往貴妃那裡去過夜,按理來說燈燭是該熄了的,不過顯德在紫宸殿,就算是再好的視力,也沒辦法隔牆視物。

“便是廊燈熄了,恐怕貴妃今夜也是睡不著的,”顯德輕聲答道:“娘娘月份大了,素來睡不安穩,聖人是知道的。”

但是貴妃今夜睡不著,可能還有些別的原因。

“你倒是連句叫人寬心的話也不會說。”

帳中嗤笑了一聲,隨即默了默:“她懷著孕性子是比往常差些,說話做事也不過腦子,叫人挑撥幾句,就當眾翻了臉,還當自己是同朕私下待著一般,也不拿朕當做天子。”

對於這種抱怨的重點,顯德瞭然於胸,自該把重點放在最後一句上,若是貴妃私下鬧一鬧,聖上哪裡捨得這樣罵。

“貴妃娘娘不是招惹人的性子,有人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也未可知。”顯德勸慰道:“聖人是天子,召幸誰都是理所當然,貴妃被您疼慣了,又不問外面的事情,耍一耍小孩子脾氣罷了。”

聖上說到底一來是在意天子顏面,二來瞧不得鍾妍頂著先皇后那張臉受人折辱,三來……也是太在意貴妃了一些,聖上青年即位,同樣驕傲矜持,容不得所愛女子一丁點改變,也不允許自己在她心中一點點的不完美。

“她一向愛惜自己的容貌,又是為了朕受這樣十月懷胎的苦,”聖上頓了頓,想起鄭玉磬當時聽他冷言冷語時的蒼白唇色,如今再想,愈發夜不成寐:“朕從未這麼想過她,一時賭氣罷了,竟將她說哭了。”

他常同鄭玉磬說,她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子,後宮無一人可以比擬,並非是做戲哄她,而是他當真這樣以為。

她是不是有什麼要緊,憔悴與否又如何,當她穿了那身裁剪合體的衣裙、硬撓撓地梳了婦人頭、邁著盈盈碎步走到紫宸殿來的那一刻,怯生生喚了一句“聖上”,他那個時候便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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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白日的時候不還是好端端的麼?”

聖上撩開帳子起身, 不等甯越說清楚原委,也不要內侍進來伺候,直接取了架上便衣,聲音因為發急而略有些低啞, “她身邊的人是都死絕了, 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告訴朕?”

顯德見果然是貴妃出了大事, 暗道一聲不好, 但旋即又慶幸自己做事果然沒有看錯,萬一真叫人圍了錦樂宮, 不許錦樂宮的人出來,那今夜之後,聖上對貴妃愧疚起來, 他這個內侍監首先就要遭殃。

聖上帶有怒意的目光叫人無法迴避,叫甯越俯低的脊背如受刀刮。

“回聖人的話,貴妃回去的時候哭了一場,在步輦上便見了紅。”

甯越跪伏在地下,儘管跑得口乾舌燥,但還是盡力叫自己說話有條理一些,“岑太醫說娘娘本來養的還好, 但是不宜動氣動怒,一番施針下去,血怎麼都止不住, 因此只能試一試, 能不能生下來了。”

鄭玉磬見紅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但她如今九死一生,儘管想要賭一賭,倒也不敢將自己的命全做兒戲, 岑建業斟酌了用藥的時間,等到錦樂宮裡的人差不多去求了惠妃與麗妃宮裡的人,再對貴妃施針,教導宮人如何幫助貴妃放鬆,等待生產。

“惠妃與麗妃宮中還有太醫署奴婢都派了人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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