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打轉,心中也有些不忍,不與她理論這些,輕聲哄著她道:“音音要賭氣算賬也得等來日,太醫說你吃避子涼藥吃得過量,這胎的懷相本就兇險,若是再動怒生氣,恐怕便救不回來了。”
“避子藥?”
鄭玉磬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然而聽見這劑藥的時候卻愣了。
她每每侍寢後都會取些溧陽長公主給的丸藥服用,但沒想到自己私下服用避子藥的事情卻被聖上查知,她攥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一時沒有按捺住,聲音竟有些變了。
但是聖上卻不見懷疑,只是避開傷處,憐愛地親了親鄭玉磬的面頰,斟酌道:“此事朕原不準備同音音說,但總歸是朕的錯處,總不好一直瞞著你。”
明明身在一處,卻似相隔……
這對聖上而言並不是一樁光彩的事情,然而現在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朕那個時候派人照料你的起居,”聖上直言不諱道:“音音是朕心愛的人,朕怎麼能允許你為旁的男子孕育子嗣?”
她身邊一直都有宮裡派去的人,美其名曰是宮中的陪嫁,兩人夜間有動靜的時候當然也會有奴婢知道,那些所謂的助孕湯飲,都是聖上授意換過的。
鄭玉磬垂下了頭,聽到聖上這話雖然覺得可笑至極,但相應地鬆了一口氣。
婆母送來的湯飲滋味酸苦,即便想盡早生養一個孩子,偷偷倒掉也不是沒有的事。
他們夫妻新婚燕爾,秦君宜手裡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一下值便推了應酬回府陪她,這些夫妻恩愛落在聖上眼中實在是刺眼至極。
可兩人也不敢夜夜親熱,叫母親知道之後他這個做兒子的還不會有什麼事情,但鄭玉磬必然落一番責罵,偶爾憑著研墨讀書的藉口,也會做些瞞著下人的事情,省得她們貧嘴薄舌地議論,叫婆母和姑嫂知道。
那個時候她只擔心蕭明稷的糾纏,對這些卻不曾留心,只盼著早日能懷一個孩子斷了蕭明稷的念頭,安生過自己的日子。
“不過朕竟然不知道你的身子弱成這樣,停了這麼久還是不好。”
聖上輕聲嘆了一口氣,這些藥是宮內嬪妃常用的避子藥,對身子的損害並不會太大,更何況自從鄭玉磬入道觀之後已經停了,但她懷這胎還是太早了些,到底受了影響。
“從前不告訴音音是怕你初孕憂心,現下卻得你自己注意一些,便是為了孩子也少與朕置些氣,省得母子兩個吃虧。”
聖上見鄭玉磬下意識護住小腹,哪怕面上還冷著,但大概心中也知道害怕。
“原來聖上那個時候便喜歡我了呀?”鄭玉磬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忍俊不禁,“我還以為您根本瞧不上我,人又威嚴,看都不敢看您一眼,回家之後傷心壞了。”
她面上笑著,心裡卻涼透了,他們夫妻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明明是聖上將她賜給了臣子,卻又心有不甘,因此只能暗中洩恨。
然而若無這一出,溧陽長公主揹著聖上送她避子藥的事情怕是瞞不過去。
聖上見她顏色好些,笑著否認了一句,“朕那時設宴,難道單憑了他,能叫音音坐在那樣靠近朕的地方嗎?”
宮中設宴只邀請三品以上的官員,按照官階來排位,秦君宜和她一個沒有誥命的女子並沒有資格入宮赴宴。
只不過是因為他想看一看她,才會費心有這樣的安排。
可這對她而言似乎並不是一樁好事,她本來就不夠格,與周圍遊刃有餘的達官顯貴不同,更不要說相熟交談,只是侷促不安地坐在那裡,靜靜地觀賞歌舞。
她豔羨宮中繁華景象,卻不知道遠處也有人在注意著她。
“秀色可餐,宮中這樣的宴會大大小小不知道有過多少,朕坐在最高處,竟然一點也不想提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