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誰也想不到,聖上會直接叫小門小戶出身的鄭氏成為後宮第一人。
惠妃與麗妃原本不大對付,可聽到要她們操辦貴妃入宮的事情,也暫時達成了和解,能坐到一處閒聊說話。
“沒想到咱們在內廷中勤勤懇懇伺候聖上十幾年,一朝竟叫一個狐媚子爬到了頭上作威作福。”
麗妃在四妃之下多年,乍一得勢,還沒享受夠這份虛假的榮寵,就又要被人壓過一頭,實在是有些不服氣,“壓過我也就算了,瞧聖上的意思,竟然是要惠妃姐姐將掌管六宮的權柄移交給錦樂宮,也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齣。”
“不過是完璧歸趙罷了,”王惠妃蹙了蹙眉,她對聖上的心思大約能猜到幾分,可是她在聖上面前便是這樣不爭不搶的賢淑模樣,方才從這場宮變之後有幸協理六宮,“聖意如此,妹妹慎言。”
“咱們都是為聖上生育過皇嗣的,可鄭氏那個狐媚子憑什麼一入宮就爬上如此高位?”麗妃略有些忿忿不平,可到底也不敢說聖上的不是,“她腹中的孩子就一定是皇子嗎,難不成聖上還想叫一個外室的兒子做太子?”
太子之位空懸,要說她們幾個人心裡不惦記,那便是鬼也不信,可是宮中的女子身居高位久了,忽然有這麼一個寒門的女兒單單依靠聖上的寵愛一躍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多少有些瞧不起。
東宮之爭只在她們幾人所出的皇嗣之中,還輪不到鄭玉磬和她腹中那個不辨性別的肉團。
“就憑聖上喜歡她,她就配,”王惠妃有時候覺得麗妃將皇子,或者說她那個寶貝兒子看得太重了,嘴邊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妹妹入宮侍奉聖駕多年,難道還不明白聖上的性情嗎?”
在聖上眼中,皇子可以再生,喜歡的女子才是最要緊的,王惠妃不緊不慢道,“說起來咱們三殿下如今倒是在聖上面前得臉,可外頭傳聞,不是為了他臨陣倒戈,而是為著他救了鄭貴妃。”
皇子忠誠於君父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聖上對蕭明稷此舉雖然讚許,不過論功行賞之後也就算了,只是鄭貴妃以纖弱之身掉包君王,原本就是取死之路,蕭明稷能護住貴妃與她腹中的孩子,才是真的大功一件。
“三殿下失去了張庶人,現在卻攀上了貴妃,貴妃有寵,三皇子又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可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吳麗妃嘆氣道:“從前見他孩子氣,倒瞧不出來三殿下竟是韜光養晦,還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聖上從前雖說偏疼太子,可說實話,他對哪個兒子也不滿意,太子身為儲君,身邊又有許多人襄助,可是遇到事情卻沒有那份魄力,那些棘手的事情常常交給自己的嫡系來做。
江南水患,禍起於貪腐,因此河岸決堤,而官員昏聵,又不能及時組織黎民百姓離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事不好做,聖上是有意叫廢太子往江南走上一遭,歷練之餘又能得民眾擁戴,然而被推出來的卻是三皇子。
等到這事了結,三皇子卻推拒了聖上賜下的名貴之物,反而將功勞歸於太子,為東宮面上增光,言稱自己遇見了一位從江南煙雨裡走出來的佳人,一見傾心,斗膽請聖上成全。
聖上雖說介意天家與寒門結親,可蕭明稷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婚事不像是太子那樣十分要緊,便也不太反對,甚至不計較他辦差期間還有心思風花雪月,笑著撥了新的差事予他,北上與突厥談判,若是功成便許他一樁心願。
宮中嬪妃甚至包括他的養母張貴妃都沒想到三皇子居然會這般痴情,孰料等到三皇子從突厥返回,卻言稱那女子已然離世,黯然神傷之下竟然不肯和聖上與張貴妃選中的皇子妃成婚,惹得聖上大怒,竟是再也不管他了。
如今旁的皇子的姬妾都已經懷有身孕了,他尚且沒有皇子妃來約束心性,幾個兄弟常笑話他,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