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本來也只是逗她,將衣裳遞了過去,與她玩笑道:“若是朕頭一回見你,必是目眩神迷,得脅迫音音做朕的娘子才好。”
“我若是仙子,自然要再變一身,哪會受聖人的脅迫?”
鄭玉磬不疑有詐,她手拿了衣物進去,冷不防被人握住了手腕,紗幕半掀,狹小的空間隔絕了兩人與站在外面的奴婢。
聖上瞧見她那副被驚嚇睜大了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啞然失笑,將她打橫抱起,急切卻溫柔地將人放到了繡榻上,自己卻離遠了一些,細細觀賞全貌。
兩人到底是有了孩子的,他見鄭玉磬不高興卻還得不情願地面對著他,倒沒覺得有什麼冒犯,只覺得她還是在使性子,忍笑問道:“音音這是怎麼了?”
如今天氣漸熱,鄭玉磬的身子也養得差不多了,身上所穿的衣物多是輕薄涼快的薄綢,穿了五六層也不覺得熱。
“聖人還好意思問?”鄭玉磬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被人肆意打量卻又動彈不得,只能羞惱扯過錦被,護住自己那處道:“元柏呢,聖人將他抱到哪裡去了?”
皇帝疼愛自己的孩子,是嬪妃們樂於見到的事情,可是到了鄭玉磬這裡便只剩嫌棄了,但是聖上也不惱,見鄭玉磬有起身的意思,含笑相近按住她肩:“你不知道,元柏今天看見朕批奏摺的時候用璽,非得要拿來摸,把一角都磕壞了,好容易玩累了才睡著。”
他知道鄭玉磬晨起的時候容易疲倦,但這個小娃娃醒了便要哭鬧,因此只要不是大朝會,總是願意將孩子抱到御書房到處走,讓鄭玉磬多睡一睡,等這孩子同自己玩困了再讓乳母送回來。
即便是皇子,損壞玉璽也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鄭玉磬瞧見聖上並沒有要與一個孩子計較的意思,可她還是順了聖上的意思請罪:“聖人是不是生了他的氣,妾一會兒一定好好教訓他,叫枕珠把他抱進來,妾先喂一喂。”
玉璽的重量還不是剛出生兩月的嬰兒可以拿起來的,便是有錯,那錯也該是聖上太溺愛這個孩子了。
“朕平常要用璽的地方和種類多著呢,又不是傳國的那一塊,音音不用怕,”聖上見她語意露怯,微微帶了些調笑的意思:“小孩子有什麼錯,錯也是父母教的不好,一方玉印,只要音音肯屈就朕一回,此事便一筆勾銷了。”
為著貴妃產後尚且與聖上置氣,顯德也得與甯越這邊通一通聲氣,一則是讓貴妃這邊的人多勸一勸,二則那份空白了許久的侍寢名冊也主動送了過來,博取貴妃一笑。
貴妃最不喜歡的、最在意的就是聖人當日為了鍾妍駁斥她的顏面,卻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有什麼過錯。
聖上喜歡因為爭寵而偶爾吃醋的女子,卻不喜歡哪一位宮妃當真這樣不淑不德,像是潑婦一樣,當著臣婦宗室爭風吃醋,叫聖人沒了臉面。
她身為宮妃,卻善妒成性,這原本是毫無道理的,聖上不生氣就已經是萬幸,但是聖上愛惜貴妃和新出生的十殿下,竟然果真放下了天子的身段,不去旁的嬪妃那裡,先把臺階遞給了貴妃,討她歡心,等貴妃的態度稍微軟化了一些,才又過來。
聖上本來是念著孩子滿月的時候便留宿錦樂宮,可是聽說她身子弱,心裡憐惜她所受的苦楚,便不勉強她,只是溫柔相待,等太醫確定她身子可以侍寢,才重新動了心思。
“孩子不在,尚且有朕,音音肌膚滑如凝脂,元柏不知輕重,怕是最近又要長牙,咬傷了豈不叫朕痛惜?”
聖上伸手握住她白皙玉腕,略動了些心思,在她耳邊低語討好:“自從新人入宮,音音也許久不許朕留宿了。”
音音推拒了他許多回,除卻孕中身子確實疲乏,主要也是有吃醋的意味,他那時只當音音剛入宮不懂事,想著等她入宮久了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