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1節(2 / 4)

鄭夫人作畫時隨口笑言,“夫人之美,壓倒六宮。”

美人易得,絕色難求,真心更難得,否則聖上也不會在有了鄭夫人之後,將六宮嬪妃幾近視若塵土了。

“那個汙衊你的賤人已經用糟糠塞口草草下葬,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聖上從未對哪個女子這樣好言好語過,哪怕是有孕的嬪妃,他也大可以漠不關心,只是望著眼前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柔弱女子,他到底還是扔了手中匕首在盤中,任它在寂靜的室內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皇帝捋開她睡亂了的碎髮,面色柔和,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卻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音音,難道你真的要效仿息夫人,要為了秦氏與朕一輩子都不言語嗎?”

他是君臨萬方的天可汗,就算是從臣子手中搶了一個女子又如何,她氣也氣過,鬧也鬧過,可既然她心裡已有自己,何必為了別人一句話這樣自輕自賤?

要不是去年的選秀乃是為幾位皇子大婚舉辦的,他在這上面無心,佳人早就該被他攬入懷中的。

鄭玉磬原本是不欲與聖上言語的,但是當他說出從前用以拿捏逼迫她活下去的軟肋時,她忽然就笑了。

“千古艱難唯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她的眼淚和笑容一同出現在臉上的時候,輕聲細語時顯出一種淒冷的美:“息夫人做不到的事情,妾自然也做不到。”

聖上口中的那個賤人一個月之前還居住在錦樂宮中耀武揚威,擁有協理六宮之權,但是如今已經不知道被埋在什麼地方。

而秦家十五口人,就那麼恰好地全部慘死於動亂之中,連她長嫂所生的幼子都沒有留下來。

還未出嫁的小姑子被人砍斷了一臂,另一隻手拿著殘肢,死前最後一刻仍艱難地向大門爬去,企圖博得一條活路,至死也沒有合上眼。

她站在那鮮血橫流的青石磚地上彎腰下去親手撫了兩回,才將其合上。

雷霆雨露,俱為君恩,聖上一再提醒,她怎敢不答話?

她不僅要答,還要答得叫聖上滿意。

“聖上還來我這裡做什麼?”鄭玉磬轉過身去臥在裡側,用纖弱的後背對著聖上,冷硬的語氣差點把顯德嚇得腿軟跪在地上,“您在內廷裡不知道方才同哪位嬪妃蜜裡調油,身上的脂粉氣便是室內燃了艾草也消不下去。”

她果然是在賭氣,但聖上不怒反笑。

“脂粉味朕倒是沒有聞見,反倒是這室內有好大一股醋酸味,莫不是夫人害喜嗜酸,晚膳用的是酸湯麼?”

聖上不在意地讓跪著的人起身,鄭玉磬本來就不習慣這種規矩森嚴的日子,宮人們動不動下跪與宮內又有什麼兩樣,反倒失了人間煙火之趣,“你到底是屬羊還是屬狗,不過是麗妃送兩樣糕點過來,朕心裡煩悶,問了話就命她回去,哪有紅袖添香的情致?”

皇帝說的還算是雲淡風輕,顯德卻是知道的,麗妃這個時候被升至妃位,不免多出一些不該有的希望,可是才萌生出一點念頭,便被聖上訓斥了一番,嚇得麗妃狼狽而歸。

聖上見帳中的美人依舊不肯回身,一個人悶在被中拭淚,心情反而好了些,執硃筆決斷生死的手掌覆在她露在外面的削肩處,在她微涼的肌膚上添了些溫熱之意:“朕都多少年沒召麗妃侍寢過了,小醋精,你有什麼好酸的?”

“女屬羊,守空房,倒不如屬狗的更好些。”芙蓉帳裡的女子被他碰觸的時候身體輕顫了一下,但是沒有避開。

她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雖然人不肯與聖上打個照面,但語氣倒是放輕柔了些:“外面兵荒馬亂了好幾日,聖上不知道妾的心裡有多害怕,好些日子才能見您一面,您還拿這些前話來慪我……”

聖上對女人爭寵之事早已司空見慣,但卻喜歡她這樣拈酸,她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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