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到了這種地步,連性命都攥在自己手中,竟然還不肯斷絕痴心妄想嗎?
萬福以為殿下察覺出秦君宜為貴妃準備的賀禮有不妥之處會大發雷霆,但是殿下思索了片刻,卻吩咐人將東西清洗乾淨,重新用魚膠粘合到了觀音的手上。
音音那麼聰明,一定會發現其中有些不妥,特別是自己送的東西,她不會不關注的。
但是有的時候,蕭明稷又不希望她這麼聰明。
她的心細如髮是因為記得從前與秦君宜的事情,能擔著天大的風險同意來見自己,也是因為她想見一見秦君宜。
就因為那個男人肯給她正妻的名分,又肯不納妾嗎?
那個人就算是再怎麼有才華,但是權貴隨便一句話,便能碾死現在的他。
“殿下叫鍾婕妤來說的,與我所想的怕不是同一件事、同一個人,”鄭玉磬瞧見蕭明稷這樣,心內愈發有些不耐,“三殿下若是有事,不如叫婕妤對我來說,於你而言,豈不是更加方便?”
她皺著眉要坐在蕭明稷的對面,卻被他抬手製止。
“音音,從前你都是坐在我懷裡的。”
蕭明稷觸碰到她柔軟的肌膚,原本這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如今卻難如登天,甚至要費許多心思,他用了些力氣,一下子將鄭玉磬拉到了懷裡。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兩個從前在佛寺裡的時候,你烹完茶後就過來瞧我寫字,問我怎麼一眼都不看你?”
剛觸碰過熱燙茶盞的手指帶了餘溫,順著她的頸項邊漸漸向下,帶來了不可忽略的觸覺。
那個時候他總是有許多的事情,但是又想和她在一處,就總是趁著她有空的時候兩人靜靜獨處,他偶爾抬頭看一眼,就能瞧見她無聲地在做各種各樣的小事。
其實他不需要喝茶,辦事的時候也從不吃東西,就這樣裝作正經地偶爾偷看她一眼,享受著偷來的浮生半日閒就已經很滿足了。
但是這些都已經隨著歲月,演變成了彼此相見生恨。
鄭玉磬心神微亂,她奮力想起身,卻被人牢牢按住,不能動彈,臉上幾乎滴血,“蕭明稷,從前是從前,如今我是你的庶母,你心裡還有沒有聖上和你弟弟!”
那一場回憶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被迫結束了,蕭明稷微微陰下神色,手中力道加重,沉聲道:“兒臣自然一日不敢忘記聖人,只是鄭貴妃呢,你心裡怕是還惦記著那個渭水裡打撈上來的廢人吧?”
他雖然疾言厲色,似乎是在指責她,然而下一刻便緊握住了鄭玉磬的手腕,那勁道不弱,叫她發出驚呼才算滿意地鬆開。
“若論母子的情分,娘娘也總該聽說過曾子殺豬的道理,”蕭明稷毫不避諱地去打量她的每一處風光,那纖細的頸項與肩背,已經微微顫抖:“娘娘昔日允我一夜,如今兒臣等到您生產也算是足夠耐心,您金口玉言,總也該兌現了,不是嗎?”
鄭玉磬被他強硬親熱,幾乎一瞬間想到那個可怕的夢境,但是蕭明稷說到的事情,卻也是她在意的。
“你將他救上來了?”鄭玉磬略有些吃驚,她轉過身來與蕭明稷相對,急切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雖然蕭明稷不像是會救人的男子,但是鄭玉磬瞧見那串佛珠,覺得或許是為了拿捏自己更方便一些,他才這般好心。
蕭明稷盯著她的臉頰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那不加掩飾的擔心與關切刺痛人眼。
“他人雖然救上來了,但是身子卻壞了,每次換季都鬧得人仰馬翻,好幾回太醫都說不成了,”蕭明稷在她左頰上親了一記,笑意不達眼底:“兒臣救不救他,全在娘娘,只要貴妃肯允,他便能活。”
“否則……”他的聲音閒適了起來,大概穩操勝券,此處潛伏的都是他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