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96節(1 / 5)

小說:金屋囚小說 作者:丸子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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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並沒有在活著的時候給予鄭玉磬封后的典儀,而平常的家宴國宴也與帝后大婚十分不同,不要說音音緊張害怕,他夜裡在紫宸殿都有些輾轉反側,恨不得立刻就到卯時。

他知道只要某些臣子眼睛沒有疾病,都能看得出來御座上的皇后到底是誰,但是他卻並不在意,也不希望因此學著阿爺那樣,將她留在後宮中,含糊其辭一輩子。

君王不是如白璧一般的君子,稍微有些瑕疵便令人扼腕嘆息,他與音音會是天上的金烏,偶爾有些黑點,也炫目得令臣民不敢直視,只要金烏不墜,就能光明正大地比翼雙飛,永遠沒有人能靠近指責。

“三郎從前御極的時候,怕不怕?”鄭玉磬聞言一笑,她進殿的時候其實是有一些害怕的,害怕會被那些臣子斥責,可是事實證明這樣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但她隨即意識到場合不對,將臉繃住,恢復皇后該有的威儀神態,她悄悄道:“似乎從來不曾看聖人怕過什麼。”

典儀官請帝后前往丹鳳門受萬民朝拜,這是皇帝辦這次封后大典把銀子當流水花、又近乎挑明的暗示過後臣子們商議出的環節,皇帝攜了皇后起身,一時威容肅穆,鄭玉磬知道這樣的大典禮上錯過了說悄悄話的時機是不能追問的,便也不再去問了。

但是等到身著冕服的蕭明稷攙扶皇后拾階而上,樓梯甬道狹窄悠長,身後禁軍離得稍微遠了一些,她卻聽蕭明稷在耳邊道:“朕又不是神,頭一遭做皇帝,面對億兆生靈黎庶,如何能不害怕?”

他爭奪這個位置成了一種執念,但是當他真正得到夢寐以求的皇位時,達到了從前的目標,卻更添了幾分迷茫。

從踏上這條長長的甬道起,他便換了一個新的身份,能得到許多尊榮,可所面對的不再只是皇宮內的明爭暗鬥,還要掌管偌大的國家。

那一刻的面對君位的自卑與對前路的迷茫,沒有人能傾聽,也就是從這一刻起,他能領略到先帝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到底是什麼滋味。

鄭玉磬心頭微微一顫,還沒等她說些什麼,就聽見身在暗處的蕭明稷輕聲說起,“不過朕已經將這一段路走過,音音再來面對這些時就不會覺得無所依靠了。”

皇帝是禁宮裡最大的掌權者,也是皇城的囚徒,但是蕭明稷此時頂著這些格外厚重的衣物,卻覺得這實在是人生中最輕鬆快活的一日。

從此以後能有音音同他一起做伴,即便是沒有孩子,也算得上是此生圓滿了。

他這樣說著,卻覺察到手臂被人握緊,身側的女子微微有些託舉扶持他臂膊的意思,鄭玉磬目不斜視,低聲笑道:“三郎的腿傷怕是沒有好全,這個時候顧我會不會被裙裳絆倒,還不如瞧一瞧你自己的足下,這樓梯太高,萬一再摔著,那就不是養幾個月的事情了。”

城門樓下百姓齊聚,說是能瞻仰聖容,也不過是能看到帝后大致的輪廓,而後就要跪地山呼萬歲,司儀女官將一應吉物捧給皇帝皇后,供天子與皇后賜福。

一日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中間還要賜宴飲酒,觀賞歌舞,若不是皇帝體恤正月寒冷,考慮到夜長晝短,儘早讓臣子們回府歡度佳節,怕是還有不少彰顯皇后的花樣。

一直到傍晚時分,皇帝皇后才回到立政殿殿行同牢禮,尚儀引了帝后入室就席,伺候帝后盥洗飲食,匏瓜分半,以紅線栓連,兩位尙儀向內注入合巹酒,呈與帝后分飲。

兩位女官等聖上與皇后飲罷了酒,取了兩枚小巧精緻的銀剪,告了一聲罪,各取下一縷青絲,用紅線結成一股,恭賀帝后新婚,百年好合……卻沒有早生貴子。

蕭明稷的面色有幾分坦然,但是鄭玉磬卻聽得出那份刻意,她飲過酒的面頰略有幾分紅意,隨著宮人到後面沐浴去了。

哪怕他們曾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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