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磬略有些意外,她隨手將皇帝的衣服遮掩了一些,“又不是你一人沐浴,難道不該矜持些?”
鄭玉磬確實有注意到蕭明稷今日的與眾不同,他本來就是一個清俊濟楚的男子,平日對待臣子嚴厲威肅,但是現在卻任由溫泉水浸溼衣袖,將自己的肌膚有意無意露出。
即便是偶爾端了酒盞飲酒,那淡紅色的酒液也總有調皮,順著下顎一路劃過隱在衣領下的美人骨與塊壘分明的胸||膛蜿蜒入水,無聲地邀請著人。
蕭明稷見她纖長的手指在試圖將已經浸水變重的衣物重新貼合回自己的肌膚,心中怦然,有幾分剋制地握住鄭玉磬的手腕,向下撫去,越過那些傷疤與分明肌理,撫亂了最後的一點遮掩的束腰,貼合蟄伏卻漸漸覺醒的那物。
“矜持與臉面都是些不足掛齒的身外之物,這裡又沒有旁人,我與音音在一起,還要什麼矜持?”
他對著別人的時候倒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矯揉作態,但是為了叫鄭玉磬歡喜,總也得翻出些新花樣,讓她看了生出新的樂趣。
“外面的臣子都以為元柏是朕的孩子,即便不是,那也是朕的十弟,不也是一家人麼?”
她的手指纖細且綿軟,蕭明稷微微低吟了幾聲,他將盛放了東西的果盤順水推到另外一側,用手臂將面上略有些驚慌的鄭玉磬一把撈過來,細啄她的面頰:“音音喜歡人好說話,那我自然盡力去改。”
“音音說想要先招一批女監生,我已經叫人去辦了,就連太醫署,今年新晉的考核也許培養女醫,”他俯低來看她,滿目的柔情,輕聲道:“音音你瞧,我不是沒有變的,我在改的,你別生郎君的氣了好不好?”
他已經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戾氣,儘量叫音音覺得舒適,至於那些皇太后的提議,他都可以滿足,但也不是沒有私心的。
太醫院沒有女太醫也是一件難事,有了之後方便照顧音音,至於女子入國子監學習,這雖然叫人覺得滑稽,但畢竟也有前例可循,總有那些貧苦無倚的女子會願意進學,至於學成之後,全看音音怎麼想安排那些人,給她找一點樂子,他倒是不大關心。
孫武能叫女子為兵,那皇太后只是有意可憐貧女,倒也算不得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畢竟世家裡也都是准許女兒讀書識字的,臣子們見識過皇帝的心狠手辣,對於這樣明顯是出自後宮婦人的提議更不會說半個不字。
至於元柏,世人稱呼父親是“阿爺”、“耶耶”,乃至於“哥哥”,他做元柏的兄長也好,父親也罷,都是這樣“哥哥”稱呼。
鄭玉磬無數次與他這樣身體親密,倒不怎麼驚慌,只是被硌到的時候還是皺了皺眉。
她見到蕭明稷那充滿期盼的眼神,聽他說認元柏作兒子,忍俊不禁,可是心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觸動,竟然主動仰頭,在他那略有些潤澤的唇上又添了新的顏色,“三郎肯改,阿孃才會歡喜。
”她嘆了一口氣,倒沒有了戲謔的神情,“你學好我才高興,我雖然不指望你做一個仁君聖主,可你總是這樣殺來殺去,就是有一堆理由,我心裡難道就會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