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絕不會用別人挑剩下的。
皇帝的權力與尊榮,他不願意享受的時候可以不去動用,而願意動用的時候,天底下所有令人驚奇的東西,都會被放到鄭玉磬的面前。
鄭玉磬怔怔看著他,看見皇帝面上的笑意,將那勺粥喝掉。
他總是這樣,用他自以為是的愛將人傷得痛不欲生,在傷口裡放滿了令人疼痛的蜜糖。
就算是不想叫她吃苦,她也吃了許多意料之外的苦頭了,可他又巴巴過來送來許多珍寶,說想叫她高興。
“今年芳林臺朕會提前叫人佈置,音音可有什麼想送給三郎的東西?”
蕭明稷想起來自己當年總是為鄭玉磬做一些精巧的小手工,她最喜歡那些了,但是鄭玉磬受限於家境,除了平日裡仔細體貼他的生活,偷偷做些糕點,關懷郎君冷暖之外,能送他的不多,卻是清甜的薰香與一塊他千求萬求來的帕子。
那還是她為了叫人知道三殿下私底下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叫別人識相些的意思。
“別送郎君那些果子香了,朕燻了好些年那蓬萊香,不用再換新的。”
蕭明稷餵了幾口,見鄭玉磬乖乖都吃了,笑著握住她的手,道:“音音想些別的成不成,譬如繡個東西,不拘是什麼,只是桃花輕薄,意頭不好,你繡一個鴛鴦的如何?”
“雄鴛鴦多情,不得到老,”鄭玉磬忽而一笑,有了些興致同他說笑,“皇帝當真要,我繡一個給你也好。”
“朕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層,那隨著音音的心意繡一個好意頭的紋飾就好了,”蕭明稷見她莞爾,也便順著笑道:“要是嫌繡東西傷眼睛,咱們換一個,換一個也使得。”
“我遍體綾羅,周身珠寶,長信宮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是皇帝所賜,我能有什麼送給你的,便是送了陛下想來也不稀罕。”
鄭玉磬默了默,她握住蕭明稷的肩頭,忽然道:“說起來我從前那些廚藝都荒廢了,我這些時日也練一練,到了上元佳節,我再親自置辦一桌酒席款待如何?”
蕭明稷那日嘗過她做的菜,滋味家常,比起御膳房又是另有一番風味,只是不忍心勞碌她總沾那些煙火氣,宮裡面多得是廚子伺候,但她現在要是有興趣琢磨吃食,不必說他自然是願意極了,想來她自己也能多吃幾口,比現在他這樣哄著勸著還強些。
“好是好,不過就是勞累音音罷了,朕哪裡會有什麼不願意?”
蕭明稷將硃筆在奏摺上勾勒,看見秦君宜熟悉的字跡不免皺眉,心裡想著該給他重新指一門婚事才好,或者讓元柏假死,留到秦府裡面,省得叫音音總關心那個孽種。
然而想到鄭玉磬現在說好也沒有完全好,而元柏年紀太小,也需要人照顧,她心裡頭捨不得,若是秦侍中成婚,未必會全心陪伴秦王,總是叫音音這個做母親的不放心。
所以想想也就罷了,還是叫秦君宜多陪一陪這個不能相認的孩子,讓音音能放心與他做伴。
“皇帝在想些什麼,這樣出神?”
鄭玉磬也瞥見了桌案上秦君宜的奏摺,窺見那上面幾行關於元柏的話,心思微動,以為蕭明稷又在想些什麼壞主意,開口問道。
“沒什麼,只是看秦侍中奏摺裡所說,十弟實在不愧是音音生的孩子,好生聰明,若是將來咱們有一個皇子,定然比他還好些。”
蕭明稷瞧見她嬌柔可愛,雖然有心思,但也還是壓了下去,從桌角的膳食裡琢磨再哄她吃些什麼,“太醫說前些時日進補的人參多了些,現在還是得清淡些,一會兒再吃些萘果,朕讓人用牛乳熬了酪漿,又兌了蜜糖,你愛吃甜,蘸著吃正好。”
“若是我再有孩子,不知道是要管皇帝叫阿哥,還是要管我叫祖母?”
鄭玉磬抿唇一笑,心裡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