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裳顯然被他的氣勢嚇到,慌張地退後一步,卻一不小心被自己過長的裙擺絆倒,還好被琴書扶了一把,才沒有在小王爺面前出大醜。
而謝婉容卻攥緊雙手,強力遏制自己的顫抖,繼續道:「你只有這個時候長精神,謝青棟你要是有種就離開侯府自立門戶,你不會不知道這些侯府的人沒有一個不想著你死!」
她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脖子上能夠清楚看見血管的痕跡。
蓮舟湊前幾步,站在他的身後,雖然她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侯府的人都不太喜歡他,但是,只要她自己喜歡就夠了。
我喜歡你,我會站在你身後默默支援你。
謝青棟好像瞭解到她的意圖,原本因為謝婉容的話而緊緊繃住的肩部也慢慢放鬆下來。
「你病了。」他的聲音如此冷淡,他的視線更是冰冷,似乎將她看成了一個死人。
謝婉容哆嗦著嘴,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堂哥,你這樣做不好吧?不管怎麼說二妹她都是一個柔弱的姑娘。」謝青顏指責他道。
謝青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冷道:「閉嘴。」他手指著謝婉容道:「把她拖下去找個郎中。」
再怎麼不喜歡謝青棟,也少有人敢反駁他,因為他是真正殺過人的。當初安樂侯讓他執掌家法,他正是靠著將一個犯錯的下人和老侯爺的通房一刀腰斬而立威的。
誰不怕死?誰不怕謝青棟?
不論是小廝還是婢女忙搶上前來,七手八腳地拉扯著謝婉容。
她還不死心,死命掙扎著,首如飛蓬,衣衫破亂,「你們還不是看我不是正經主子就害我!謝雲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謝雲裳裝作一副受不了要暈倒的脆弱模樣,朝著姜子午抱怨道:「世子,您看她……」
姜子午微微退後一步,笑道:「二小姐身體不好,我倒是可以推薦幾個郎中。」
謝雲裳臉上的笑容一僵,嘴上道:「她那個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好不了了。」
亭子裡正亂成一團的時候,謝青棠卻出現可。
「這是怎麼了?」他進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看,等見到亭子裡的場面後,他的臉上幾乎被烏雲遮蔽了。
姜子午自己撿了一個地方坐,見謝青棠來了,便火上澆油道:「今天我可是看了一齣好戲啊!」
謝青棟聞聲又剜了他一眼。
「青棟,這是怎麼一會事兒,我臨走之前不是交代你要招待好世子嗎?」謝青棠擺出一副大哥的派頭指責謝青棟。
「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還能指望你執掌家法嗎?」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我看你還是趕快向爹請辭掉這項重任。」謝青棠皺著眉頭道。
「那依謝兄之見誰來執掌家法比較好?你嗎?」姜子午依舊笑著問。
他坐在姜子午的身旁,一臉嚴肅道:「自然不是我,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推薦謝青顏。」
謝青顏眼睛一亮,立刻一臉喜色地看向謝青棟,可是,他的臉上卻無悲無喜。
蓮舟在他身後擔心地捏住他的衣角,謝青棟一隻手背在身後,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他沒有說話,姜子午卻大笑出聲:「我今天可是聽了一個大笑話,自己家的家法居然讓外人來掌管,整個玉京這可能就是獨一份吧!」
謝青棠的臉有點僵,還沒有等她說話,姜子午繼續道:「我看大公子還是先解決好眼前地問題吧!」
話音剛落,謝婉容突然突破眾人的束縛,猛地朝謝雲裳僕去。謝雲裳驚叫一聲,忙躲到謝青棠身後。
「婉容住手!」他試圖用嘴來阻止,卻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