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人為難地回頭看向蘇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蘇和用口型說了“開門”兩個字。
“妮娜,我要開門了,我們面對面地談一談吧。”齊樂人說著,一手緊握著匕首,一手伸向鎖釦。
“不不不!不要開門!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開門!”妮娜哭泣著哀求了起來,可這一次齊樂人硬起心腸,開啟了鎖釦推開了這扇被撞壞的門。
裡世界的月光鋪滿了這間房間,妮娜站在羊頭標本下,緊緊捂著臉啜泣。
齊樂人一步步走進了房間:“我們已經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了,也知道你是死在了瘋夫人手裡。即便如此你還是希望我們能拯救她,你是個很善良的姑娘。”
妮娜的哭泣聲停住了,她捂著臉的手慢慢放了下來,露出了七竅流血的猙獰死狀,她搖了搖頭,聲音嘶啞地說道:“不,是我對不起夫人……是我欠她的……如果我乖乖聽話,夫人就不會懷孕,也不會發瘋,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那把一切都告訴我們吧,然後我們才能真正讓她安息。”齊樂人對她說。
“好……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從惡魔的手中解救她的靈魂,讓她安息。”妮娜哽咽道。
“我會盡力的。”齊樂人鄭重地點了點頭。
妮娜笑了,已經暴露出死狀的靈魂看起來那麼猙獰,可是卻很溫柔。
“事情要從很多年前說起……夫人的家族有遺傳性的精神病,生完孩子後幾乎都會發瘋,先生並不想要孩子,所以他向醫生諮詢辦法,醫生給了他一種藥劑,先生讓我每天按照一定的量放入夫人的飲食中,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直到某天……我知道那是水銀粉。”
“我聽說那是一種有毒的東西,我害怕了,可我以為先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所以告訴了先生,但是他堅持只要用量少,它不會危害到夫人的健康,我很懷疑,因為夫人經常向我抱怨自己頭痛,梳頭的時候總是大把大把地掉頭髮。我不敢違抗先生的命令,又害怕危害到夫人的健康,所以我自作主張,減少了劑量……不久之後,夫人懷孕了。”
“我向先生坦白了這件事,先生打了我,將我關在這間房間裡,還命人裝上了鎖,他不再信任我了,轉而讓另一個侍女繼續在夫人的飲食裡投放水銀粉。不久後弗萊舍爾醫生也來了,我偷聽到他和先生的談話,他說夫人已經懷上了,繼續服用水銀粉也不會導致流產,但是胎兒卻會畸形。先生說那也無所謂,新生的嬰兒那麼脆弱,很容易就會死。那時候我才知道,他並不是擔心夫人瘋掉,他只是不想要一個……會發瘋的繼承人。”
“後來我才知道,先生其實一直都有私生子,只是夫人從來都不知道。他並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一個有缺陷的孩子而已。”妮娜悲哀地說。
隨著妮娜的敘述,原本零散的線索逐漸串聯了起來,齊樂人聽見呂醫生自言自語道:“原來那個避孕的藥劑是重金屬……怪不得……”
“那時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這一切該不該告訴夫人,她那麼愛先生,又那麼期待自己的孩子降生,如果她生下一個畸形嬰兒,嬰兒還死了,她一定會發瘋。我像是被惡魔蠱惑了一樣,甚至覺得這個孩子一定不能出生,他不會是夫人的希望,他會逼瘋她。所以……我做下了一件罪不可恕的事情。”
齊樂人想起了上一次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呂醫生詢問妮娜莎拉夫人是怎麼流產的,妮娜沉默了許久,告訴他們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現在他知道她是怎麼摔下來的了……
“我在樓梯上動了一點手腳,夫人走上樓梯的時候就摔倒了,她摔下了樓梯,流了好多血……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的孩子就已經沒有了。我清理掉了痕跡,所以沒有人知道這不是一場意外,甚至夫人自己也沒有懷疑過我……在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