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詞語愣神,屏迢又是一個響指。
便看到城外那不知怎麼出現的鴻雁金鐘塔,倏地化為一支百丈高,和屏迢手裡六角流蘇宮燈一模一樣的六角流蘇宮燈。
宮燈中銀火照耀,染得半邊天地都添上奇異光芒。所有鴻雁金鐘塔走出的玩家,都身形一滯。
然後他們手機……啊不,然後靈核飛出,無論玩家距離雲平城多遠,靈核都瞬息回到這座百丈高的六角流蘇宮燈中。
至於作為靈核投影的玩家們,身軀自然消散於天地間。
屏迢打出
前川界天膜破碎時,偏向三態變化的靈氣, 以一種極為狂暴, 釋放出來。
這一波靈氣甚至在大陸破碎導致的衝擊波之前, 先與大船相撞。
毫秒之間,在大船甲板上的唱花衣就看到了——
靠近界門的大船一側, 那潔白如雪的晶質欄杆;那能提供一股吸力、護住人不摔跤的神奇甲板;纏繞欄杆和甲板、宛若光線編織成的長繩……這些放三萬諸天,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法寶。
用這些好法寶組合成的大船,更是隻有觀星臺才能拿出來, 防禦力在三萬諸天也沒話說, 但是, 偏偏,在這瞬息, 它們如同放在太陽下的冰淇淋一樣, 融化了。
包括被保護在甲板上的人。
唱花衣知道, 核爆高溫下, 靠近核爆中心的人會直接汽化,那是極為恐怖且迅速的死亡, 但與眼前這一幕比, 她竟然覺得汽化是一種溫柔的死法。
活生生的人, 也像是冰淇淋一樣融化, 融化, 融化成一灘分辨不住面貌的東西。
來不及反應的凡人首先遭殃,他們甚至連痛楚都未察覺,表情茫然中透著驚恐, 突然就塌落,然後像粘稠的油脂一樣四處滑動了。
鮮紅的棕色的,透明的渾濁的,和欄杆融化的雪白,甲板融化的深褐,繩索融化的金燦燦交融,夾雜編織物的豔麗顏色,即便是畢加索再世也塗抹不出這樣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