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一箭。對面的黑衣人不察,一個人被羽箭射中,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趙嘉禾差點拍手叫好,但是想到如今場景,壓下喉間的歡呼,儘量保持鎮靜,不打擾到宋硯。
劉春生也將他的自制弓箭拿出來,沒想到本該拿來狩獵的弓箭,如今要用來殺人。他沒有受過正統的訓練,他的射箭術也只是用來射獵物的,姿勢很是隨意,但是射出去的每一箭都準頭極佳。
黑衣人也沒想到自己這邊人數更多,居然還落了下風。領頭的人一揮手,旁邊的人也紛紛架起弓箭,看上去就是訓練有素,明顯是大家族裡培養的護衛。
宋硯飛快的卸下手上的弩,塞給趙嘉禾,急聲道:“這把弩,拿著自保!等會兒可能會分散逃跑,你自己注意一點!”
說完,甩開趙嘉禾的手,快速坐上馬,趙嘉禾被他甩開,終於生出一股恐慌來,眼睛溼漉漉地,瞳孔緊縮,不安的站在那裡。宋硯看她嚇傻了一樣,飛快捏著她的衣領,把她拉上馬。
趙嘉禾只覺得天旋地轉,她的視野就一下子拔高一大截,宋硯顧不得安撫她的驚慌,狠狠一抽馬鞭,駿馬狂奔而去。
趙嘉禾坐在宋硯身後,速度風馳電掣,她為了不掉下去,只能緊緊地抱著宋硯的腰,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瘋狂,身後是箭雨,前面是未知的密林,耳邊不斷閃過羽箭劃過空氣的破空聲,她甚至好幾次,都感覺那些箭都是貼著她的耳朵飛過。
她上下顛簸,視野裡只能看到宋硯寬闊的背脊,足以為她遮風擋雨。他背脊緊繃,努力地為他們開闢出一條生路。不知為何,趙嘉禾忽然覺得,如果命運改變,她死在這場刺殺中,也並沒有多大遺憾,她這一世,本就是上天給予她的意外,如今這個錯誤要改正,那她,也就不應該存於這個世界。
她的腦子亂哄哄的,時而是前世她臨死前的殺戮,時而是寧康宮的閒適,兩世的記憶不停地轉換,唯一不變的是,宋硯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黑沉,叫人無法窺測到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忽然,她背脊發寒,心臟狠狠的跳動一下,心悸的感覺很是難受,她猛然回首,空中迅疾地射來一支箭,箭頭所對,正是宋硯!
她腦子一片空白,使勁兒壓下宋硯的身體。
“怎麼了?”宋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
“沒事。”
宋硯覺得她的聲音不太對勁,可能是由於她在他身後,疾風掠過,將她的聲音吹往身後,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縹緲,不太真切。但此時也容不得他多想,後面的人緊追不捨,他回首望去,看到劉春生縱馬狂奔,一邊騎馬,一邊彎弓搭箭,箭箭中敵。
身後的黑衣人也沒有料到,這次居然還有一個精於騎射的幫手,上頭根本就沒有說啊!
宋硯再無後顧之憂,駕著馬在樹林裡不斷轉換方向,身後的追趕也變得越來越遠。他漸漸放緩速度,周圍是一片靜謐的樹林。
“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宋硯背脊上傳來熱氣,如今危險已去,剛才未曾注意的細節變得極為清晰,他背脊上貼著一具溫熱的身軀,說話間熱氣噴灑在他背脊,他的腰間繞著一雙手,指甲是圓潤的粉色,上面米白色的小月牙兒很是可愛,只是她經常幹粗活,面板並不是細膩,有一層薄薄的繭。
他鬼使神差一樣,伸出手緩緩覆上去,比他的手小了一圈,比他的手還要白一些……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忽然暴躁的將她的手從腰間掰開,喝道:“下去!”
沒想到那雙手被掰開後,軟軟的垂下去,身後的人也像是身形不穩,往馬下跌去。
他驚愕回首,卻發現趙嘉禾不知何時,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早已經昏厥過去。他連忙接住她的身體,入手一片溼膩,他伸出手一看,手上滿是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