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書言態度堅決,不肯多吃她的乾糧。趙嘉禾只能無奈放棄,她知道,讀書人性子執拗,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這樣,他們在山洞裡待了一天,夜幕降臨,趙嘉禾不禁懷疑起來,宋硯真的會來找她嗎?她抱膝坐在那裡,直愣愣的盯著山洞口,自己到底是多大的臉,以為宋硯會拋下重重政務,不顧寒風刺骨,來找她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太監?
明明想通了,可是心底卻像是空了一大塊,讓她茫然無措。“趙兄,夜深了,你不睡嗎?”韓書言見她精神恍惚,自從天黑下來之後,就懨懨的,做事也提不起性子來,他以為她睏乏了,可是,他都要睡了,趙嘉禾還睜著眼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趙嘉禾回過神來,動了動痠麻的手臂,輕聲道:“快了,你先睡吧……”
韓書言高燒在傍晚的時候就已經退了,畢竟是生了一場病,身子仍覺得疲倦,他細細叮囑了幾聲,就閉眼沉沉睡去。
趙嘉禾不一會兒就聽到了韓書言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山洞裡極為清晰。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了無睡意,換了個姿勢,火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時間緩緩流過,她眼皮越來越重,她不知何時,睡意清淺,夢中是許久未夢見的前世,寒光凜凜的刀劍,宋鋮聲嘶力竭的吶喊,宋硯冷酷的黑眸,無盡的殺戮……
“小禾子……趙嘉禾……”
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她,可是那聲音遠的不真切,像是隔著濃霧,影影綽綽的傳過來,她恍若未覺。可是那聲音越來越近,顯示著主人也越來越焦急,隱隱有沙啞之意。
她霎時從夢中掙脫出來,發現額頭上全是冷汗,而她以為在夢境中的聲音,卻若隱若現的傳到她的耳中。
她猛然站起身,不是夢!真的有人在喊她!
她不知道為何心底忽然湧現巨大的驚喜,那驚喜讓她驟然衝出山洞,高聲喊道:“我在這裡!”不遠處的聲音一頓,繼而是響亮的馬蹄聲,一人一馬踏著皎皎月色,緩緩出現在她視野內,天空黑沉沉,地上被大雪覆蓋,可趙嘉禾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宋硯!
走近一看,宋硯坐在馬背上,似乎面色疲倦,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髮髻也有幾縷散亂在耳後,他低頭,靜靜地注視著趙嘉禾,他此刻眸中,不知道蘊著什麼,像是一潭湖水,表面看著平靜,湖面之下,暗流湧動。
趙嘉禾此時不知道作何表情,只能衝他傻傻的笑了一下,宋硯卻像是被忽然喚醒一般,跳下馬背,大手將她攬入懷中。趙嘉禾本來想將他推開,可是宋硯忽然悶悶道:“讓我抱會兒……”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窩,熱氣灑在她的脖子上,激起一陣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忽然發現,宋硯整個人都在顫抖,抱著她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趙嘉禾的心忽然像是被扯了一下,微微疼。
“我知道你是女子……”宋硯忽然開口說道,趙嘉禾一驚,剛打算辯解,便聽到宋硯繼續說道:“我喜歡趙嘉禾,不論她是小禾子還是阿禾。”
趙嘉禾忽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聲音,吶吶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她是女子的話,那是不是說明他不是斷袖?
不對,自己怎麼找不到重點!重點是宋硯什麼時候知道她的身份的?
他像是看到了她的疑惑,輕聲道:“就在冬獵那次,你與你弟弟相認那晚知道的。”他頓了頓,聲音忽然溫柔下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你是女子,便可以與我共白首,我身邊的位置,你可以堂堂正正的霸佔著,族譜之上,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屆時我們兒孫繞膝,共享天倫……”
他緩緩道出他們的未來,趙嘉禾臉頰微紅,漸漸沉浸在宋硯描繪的場景之中。
“呀——”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韓書言站在洞口,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