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派的修仙人都被攔下來了……”
鄰桌的容瀟肅然危坐,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黑了。
昨天被攔下的人裡也包括她。
世人眼裡的清河劍派大小姐容瀟早已是個死人,她本想以某個不知名小門派弟子的身份混進去,沒想到攬月宗不認。
方言修對此評價道:“沒辦法,黑戶就是寸步難行。”
“黑戶?”
“啊,就是我家鄉那邊……”
容瀟本就是隨口一問,沒準備聽他解釋:“我可以避開巡邏的攬月宗弟子潛進去,但一來不好帶上你,二來我對攬月宗內部不熟悉,萬一暴露只會更加麻煩……”
她頓了頓,想起方言修種種異常表現,不抱希望地加了一句:“你有辦法麼?”
方言修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起下巴看向她:“我?”
“你不是會算卦嗎?”
方言修聞言乾笑了兩聲,另一隻手在桌子上點了點,陽光從他身後的窗戶打過來,讓他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這個吧,我水平一般,忽高忽低的,咳咳……”
他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是我不想算,只是機緣未到。”
系統遲遲不發下一個任務,他看不了評論區,不像上次那樣有標準答案。
系統說劇情偏離時他跟著大小姐走就行,可沒說讓大小姐跟著他走——萬一他學藝不精誤導了大小姐,導致後續發展與原著劇情背道而馳怎麼辦?
他對自己有著非常清晰的認知,他就是一個百無一用的腿部掛件,不拖大小姐後腿就心滿意足了。
容瀟:“那機緣何時能至?”
方言修故作深沉:“天機不可洩露。”
“何謂天機?”
“這個……不可說。”
容瀟哼了一聲,作勢拿劍。
“哎等等,我剛剛福至心靈,說不定機緣現在就到了……”
隔壁那桌說話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一箇中年男性狠狠錘了錘桌子,扯著嗓門道:“什麼狗屁四大宗,說得怪好聽,名門正派懲奸除惡,其實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普通人放在眼裡,怎麼,他們修仙的天生就高人一等嗎?”
他的同伴趕緊拉他:“早就讓你少喝點你不聽,你一喝酒就喜歡發酒瘋……”
“你別拉我!那個清河劍派的大小姐尤其……尤其不通人情,天天趾高氣昂的,活像全天下都欠了她幾百萬似的。我弟弟以前是清河劍派的弟子,聽說大小姐那把劍厲害得很,就想偷偷拿來玩兩天,居然就因為這個被逐出了門派!我弟弟去求她,她明明只要一句話就能保住我弟弟,但她就是不答應,就是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容瀟目光越來越冷,右手剛剛握住劍柄,又硬生生停了下來。
她還有正事要做,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那人還在大聲嚷嚷,整個酒樓的人都能聽到:“不過現在風水輪流轉了,我弟弟被逐出門派以後就不再想著修仙,安安分分地結婚生子,但清河劍派還剩下什麼?聽說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臉都被燒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