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確實不是你的錯。真是可悲的人——我是指那個客人,”金蘭殊說,“魅力如此低下,非要做這種手段。”
宋風時原本有些鬱悶,聽到金蘭殊的話反而笑了:“這算哪門子的安慰?”
金蘭殊有些驚訝:“我並沒有安慰你。是什麼讓你得到了這樣的錯覺?”
宋風時瞬間,對金蘭殊有些既愛又恨的。
他又怪自己,金蘭殊稍微對自己和顏悅色,他便要卑微的高興。他真的要將金蘭殊剛剛那句“是什麼讓你得到了這樣的錯覺”錄起來,一天聽三遍,好好鎮定,斂去妄想!
宋風時失去了報酬豐厚的兼職工作,卻又難得地閒下來了。
學校課程不重,他又尚未找到下一份兼職,便先為平伏自己的心情培養個打發時間的愛好,去園藝店買了一盆花,每天勤灑水、修剪枝葉,靜待花開。
月末的那一天,宋風時從床上起來,走到客廳裡,便見那花盆上的綠枝上嫋嫋娜娜地綻放了嫩紅的、飽滿的花,猶如舞女紅裳一樣明豔可愛。但讓宋風時更感意外的,是花苞的枝上繫了一條水綠的絲巾,打著一個蝴蝶結。蝴蝶結輕柔無比,在風中微顫,如同即將振翅的蝶兒,而這個結也打得極為對稱——對稱得讓人懷疑打結的人應該有嚴重的強迫症。
盆栽下壓著一張便條,上面寫著字,看自己就知道是金蘭殊的親筆:“賠你的絲巾。不用謝。”
宋風時又是苦笑不得的,用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了絲巾——動作放得很輕,不知是怕傷害了剛綻放的花、還是怕傷害了名貴的絲巾——無論是哪一樣,都很叫人心疼。
他將絲巾攢在手心,又重複在心裡播放了金蘭殊那句“是什麼讓你得到了這樣的錯覺”,好稀釋自己內心不合時宜的喜悅。
可不能有那樣子的錯覺啊。
雖然如此,宋風時又很想再去嘗試接近金蘭殊。
金蘭殊就像是薔薇帶刺了,美麗而可恨的。
他想去接近,被紮了一下,但又仍為之傾倒。
可惜,當他決計再次欣賞這朵薔薇時,薔薇卻要飄遠了。
舒默克有個專案要帶去法國做,問金蘭殊要不要跟去。作為實習生能有這樣機會,金蘭殊當然非常高興。他回到宿舍,也跟宋風時分享了這個訊息。
宋風時一時錯愕,半晌便縮回了想要靠近的手了。
之後,他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畢業典禮上,宋風時還戴上了那條水綠色的絲巾,可惜仍在做專案的金蘭殊沒有出現在典禮上。宋風時踩熄了自己心裡最後的那點焰火,徑自坐上了回國的班機,自此也斷了與金蘭殊的聯絡。
金蘭殊就成了他心裡的玫瑰花蕾。
宋風時回國後,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時尚集團的offer,職位是助理。助理薪水微薄,不足以支撐他在大城市的生活,而且,既然去了時尚集團坐辦公室,吃穿都要“得體”起來,花的就不少了。更別說,他還欠著他親爸的“學費”要還呢!
為此,他不得不放棄這個似乎有更好前程的工作機會,在學姐的介紹下去了寶梵琉的門店當導購。
導購的薪水算上提成的話,確實會比坐辦公室的助理要高。
現在宋風時也做到店長的職位了,可是他仍然抱有遺憾,覺得如果自己當初去了做助理的話,說不定現在就是一個更好的人了。
但想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他很多時候都不好意思聯絡老同學,直到最近被學姐拉近了校友群,才重新看到了老同學的sns號,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會主動加誰的好友的。
他覺得,應該任何一個人都混得比他好吧!
因為他被拉入了校友群,便又隨之被拉入了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