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道:“人的命都是老天爺寫好的,有些事強求不來,也推脫不掉,若是能想明白這些,活得便自在舒心了。”
趙嬤嬤這番話是在提點她,林月芽聽得明白,她讓她不要去肖想那些不屬於她身份的東西。
林月芽垂眼看著手中的花,默不作聲地衝趙嬤嬤微微頷首。
趙嬤嬤又與碧喜交代一番,這才帶著人離開。
林月芽將那朵翠菊放回妝臺上,又搬了把凳子坐到窗旁,就這樣一直盯著院裡看。
碧喜問她:“月芽,我幫你把東西放到櫃子裡?”
林月芽搖搖頭,將碧喜手中的包袱接過,抱在懷中,扭過頭繼續看外面。
碧喜嘆了聲氣,倒了杯水遞給她,“你是不是在等侯爺?”
“剛才趙嬤嬤說得那些,你都聽到了吧,”見林月芽咬著唇畔不出聲,碧喜乾脆將水自己喝了,喝完她坐到林月芽旁邊繼續道:“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我聽趙嬤嬤那意思,就算是侯爺誤會,你人已經進來了,恐怕……”
院門口走來一個身影,林月芽“蹭”地一下站起身。
碧喜順著她的目光去看。
此時日頭已落,待人走近,她們才看清,是一個提著食盒稍長她們幾歲的婢女。
來人走到屋前,輕輕叩門,碧喜趕忙就去開門。
這女子名叫春蘿,是雲騰院的婢女。
“從這邊廊上一直向前走,轉個彎就是我休息的地方,日後林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喊我便好。”春蘿將食盒遞給碧喜便走了。
碧喜早就餓了,門一關轉身就將食盒開啟,低頭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即驚喜地喊道:“月芽你快來看啊,竟有四個菜呢!”
之前碧喜還覺得通房不過也是伺候人的,說到底同他們是一樣,可方才聽春蘿喚林月芽“林姑娘”時,她就已經覺出不同來,如今再看到這待遇,心裡不由想起趙嬤嬤的話,這和從前來比,的確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碧喜一邊擺放飯菜,一邊開心地喊林月芽,“月芽,你先吃,你現在可是我小主子呢。”
林月芽搖搖頭,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能碰。
碧喜有些著急道:“別啊,你不吃我也得陪你餓著。”
林月芽從包袱裡摸出一個雞蛋,遞給碧喜。
碧喜看看眼前的雞蛋,又看看身後的紅燒丸子,最終,她還是將雞蛋拿起來,坐在桌旁,一面剝蛋殼,一面盯著肉丸子看。
小小的雞蛋兩口就吃完了,碧喜趴在桌上,望著林月芽瘦弱的背影直嘆氣。
她早該知道林月芽倔的,從她能夠堅持四年不管再累再忙,也要日日做繡活便可看出,林月芽骨子裡有著常人沒有的倔勁兒。
不知過去多久,院裡廊燈已亮,秋夜的寒風開始在窗上胡亂拍打。
林月芽打了一個噴嚏。
趴桌上睡著的碧喜被驚醒,屋內漆黑一片,她迷迷糊糊瞧見林月芽還在那裡坐著,便問道:“侯爺還沒回來嗎?”
林月芽搖搖頭。
碧喜起身點燈,“要不然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幫你守著,若是侯爺回來了,我立刻叫你。”
林月芽終是坐不住了,起身就推門朝外走。
碧喜不知她要做什麼,趕緊就跟了上去。
林月芽走上長廊,按照春蘿來時指的地方尋去,很快,她就在一間小屋前停了下來。
開門的是春蘿,她裹著件披風,見是林月芽,便特地走出來與她笑著道:“姑娘有何吩咐?”
林月芽指指院門口的方向,對她慢慢做出口型:侯爺,什麼時候回來?
春蘿看到侯爺的口型,就已經猜出來她後面要問的,於是道:“這個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