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蕭寒是在責怪她當初對他下藥的事。
她心裡一橫,便忍著腿上的疼痛,跪在他面前求道:侯爺, 我錯了。
即便她內心從來沒覺得錯的人是她,但她也得同李蕭寒認錯。誰讓李蕭寒是個豬狗不如的,竟想將她送去哪種地方,她便是死也不願意去。
李蕭寒的目光一直未從她臉上離開, 見她一個勁兒認錯,他忽地笑了, “林月芽,你可知你這張臉, 是藏不住心事的。”
他伸手將她的下巴再次捏起,“你嘴上認錯, 心裡卻在罵我, 你說我該當如何?”
見她驚怔地望著他,李蕭寒語氣平靜地對她道:“我想殺了你。”
林月芽一雙淚眸就這樣望著他, 那張嘴也不在求他。
李蕭寒走下馬車, 他與夏河說得話, 一字不差的傳進了林月芽耳中。
“送她去教樂坊。”
“現在?”
“立刻。”
林月芽頓時癱坐在馬車上。
夏河重新上馬,準備趕車時,卻見身後車簾一動,一道人影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下來。
夏河怔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林月芽要逃跑。
他翻身下車,朝那道身影追去。
李蕭寒就站在不遠處,他看到她摔倒在地上,又不顧一切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接著向前跑。
她是他見過最蠢笨的人,蠢笨到妄圖在他和夏河的眼皮底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想要逃跑。
可笑又可憐。
然此刻的李蕭寒卻笑不出來,他也不知到底為何,那心緒會跟著林月芽的步伐一道起伏。
很快,夏河攔住了她的去路。
“林姑娘,不要讓我為難。”
林月芽淚流滿面,不住地向後退,最後她的後背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中。
李蕭寒將她橫腰抱起,大步朝莊子裡走去。
“閉嘴。”
她唇畔剛一開啟,便被李蕭寒厲聲呵住。
他不想看她說話,她總是能輕易將他激惹,他怕他萬一後悔了,又將她丟進那馬車裡去。
他將她一路抱進主屋,最後來到淨房。
別莊的淨房比主廳還要大,裡面有一座四方池子,池裡的水是從山頂上的天然溫泉引過來的。
林月芽從未見過這樣奢華的淨房,她也沒敢多看,便繼續將頭埋在李蕭寒懷中。
李蕭寒走到池邊,面無表情地將她直接扔到地上。
林月芽疼得張著嘴,半天發不出任何聲響,卻也不敢埋怨,她緩緩坐起身,揉著膝蓋,將頭垂得極低,不敢看他。
李蕭寒沒有理會,轉身便出去了。
很快碧喜便拎著換洗的衣裙跑了進來。
她一看到林月芽,眼淚便漱漱下落,她將手中東西擺放好,立刻轉身來扶她。
“月芽,你、你……”她嘴巴動了半天,看到如此狼狽,身上臉上都沾著血跡的林月芽,她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她將林月芽打量了一圈,見那血跡不是她的,這才稍稍平復了些許情緒。
林月芽方才一見她哭,便也忍不住哭,碧喜扶她坐下,寬慰著在她肩頭上拍了拍,便又轉身去端盆子幫她接水,想將她臉上的血跡擦洗乾淨。
林月芽這一整日只在早膳的時候用了一碗清粥,此刻又累又餓,她眼前一陣陣發暈,心口也不住發慌,她顧不得規矩,直接拿著旁邊的紫砂壺對著嘴就開始喝。
喝完又將那一旁點心吃光,連裡面掉落的渣子也用手指捏著全部放進口中。
碧喜何時見過林月芽這般狼吞虎嚥的模樣,她幫林月芽擦臉的時候,沒忍住又開始掉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