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寒伸手將那細腕輕輕握在掌中,“疼麼?”
雖說昨晚二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但林月芽一時之間還是未能適應同李蕭寒的身體接觸。
在李蕭寒碰她的那刻,她還是心有抗拒地下意識就向後縮了一下。
李蕭寒這次到沒有不悅,目光還落在她手腕的紅痕處。
林月芽暗暗鬆了口氣,卻也不敢說實話,怕哪句說得不對,又惹了李蕭寒不悅,於是違心地搖搖頭:不疼。
李蕭寒想要安撫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林月芽這句不疼給噎了回去。
“既然不疼,那下次繼續掙扎,我便再用些力氣。”李蕭寒還是惱火了,他冷著聲說完,將她手用力一鬆。
林月芽不知李蕭寒為什麼生氣,就是覺得這個人實在太過陰晴不定。
車裡陷入沉默,片刻後,馬車停在金玉閣門前。
李蕭寒下車後,頭也不回直接朝裡面走,一看就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氣還沒有消。
林月芽提著裙子慌忙從車上下來,下來時還差點崴了腳,她也不敢多做停留,又提著裙子小跑著追了進去。
一進門,李蕭寒忽然站住,林月芽沒來得及停下腳步,直接拿腦門在他結實的後背上撞了一下。
疼倒是不疼,就是嚇了一跳。
李蕭寒扭頭看她,林月芽立即面帶歉意地衝他笑。
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傻里傻氣。
李蕭寒一雙緊蹙的冷眉終於鬆了些許。
金玉閣已被清場,二人一進去,便有人守在門外。
如之前去成衣鋪時那樣,李蕭寒還是要她自行挑選。
林月芽知道李蕭寒在氣頭上,不敢拒絕,極為配合地跟在老闆旁邊。
這老闆留著小山羊鬍子,祖輩上一直在永樂街做買賣,整日裡接觸的都是達官顯貴,他眼尖腦精,很會看人下菜。知道是侯爺帶人來買東西,一早就將那些頂尖的貨取出來單獨放著。
可如今看到李蕭寒黑著臉坐在那裡喝茶,眼前的小姑娘又不似高門大戶家的娘子,心下便有幾分瞭然。
他衝旁邊夥計遞眼色,夥計沒動之前備好的盒子,而是從另外一邊取出幾個小盒拿上來給林月芽看。
有時候做買賣,不能光看付銀子的人是誰,還得看帶來的人是什麼身份,若是正房夫人,又或者是門當戶對的娘子,鐵定是要拿最好的東西出來,這個錢人家也會給得痛快。若是林月芽這樣身份懸殊的,他們自然拿東西也會收斂,不然就是給貴人們下巴底下墊磚,讓人難受著,這買賣也做不長遠。
老闆捋著小鬍子,將桌面上擺放的這套首飾誇得天花亂墜,盡是林月芽聽不懂的詞,她只是知道這些東西很貴,比之前那些衣裙還要貴。
林月芽雖然做好了準備,可一想到這些東西不是她自己出錢買來的,莫名就覺得心裡彆扭,她抬眼偷偷去看李蕭寒。
李蕭寒也正在看她,見她望過來,便問:“喜歡麼?”
林月芽猶猶豫豫,從盒子裡捏起一根銀簪。
李蕭寒極為無奈地將茶盞放下,過來同她一起看,林月芽又咬著牙衝他指了其他幾樣首飾,皆是銀飾,那些帶金邊的她一個都沒敢指。
李蕭寒沒有說話,將眼前的東西掃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斜了老闆一眼,“金玉閣的東西,只是這樣的成色?”
李蕭寒五官稜角分明,尤其是那雙眉眼,笑時猶如桃花,不笑時暗藏冷意,他這一眼過去,帶著威壓。饒是那老闆再見得多,也不由打個寒顫。
他反應也快,趕緊將蓋子合上,笑眯眯地衝兩人道:“瞧我,原本是覺得這幾套首飾雖然與小娘子身份不匹配,可色澤卻是極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