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頓時驚住,季嬤嬤先回過神來,連忙拉著碧喜問:“怎麼沒的?”
碧喜小聲道:“聽前院的人說,郡主回到西州才不過兩日,就被鬧市上的一群惡狗給咬死了,那場面別提多慘,一條腿都硬生生被扯斷了。”
季嬤嬤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可隨後又疑惑道:“郡主身邊那兩個婢女,可都是懂武藝的,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惡犬咬死郡主?”
“這能怨得了誰,”碧喜撇嘴道,“聽說有人在鬧市上無意衝撞了郡主,郡主便叫那兩婢女將那人好一頓毒打,最後人都快要被打死了,可誰知那人是個專門訓狗的,屋裡養的狼犬足有十多條,見到主人被打得奄奄一息,還不是發狂似地追上去咬。”
“那兩個婢女聽說一個死了,一個半死不活。”
碧喜說完,還扯了下唇角。
大黃正好在長廊上躺著,一直眯眼望著碧喜,等她話音落下時,它起身甩了甩身子,朝碧喜身上跳。
碧喜向下微蹲,一下將它抱進懷中,頗有些興奮地道:“有人給咱家大黃報仇嘍!”
季嬤嬤趕忙朝她身上拍,“你這張嘴呀,快別說了,讓人聽到該不好了。”
碧喜衝季嬤嬤擠擠眼,“這不是沒外人麼,再說,又不是被咱們大黃咬死的,怎麼也怨不到咱們頭上。這就叫惡人自有惡犬磨。”
季嬤嬤又在她肩頭上拍了一下,“行了,好歹是人命呢。”
“就她的命是命,旁人的就不是啦?”碧喜說著,抬頭去看林月芽,“姑娘說是不是這個理?
林月芽顧不得回應,也不知怎地,胃裡一陣陣翻湧。
碧喜和季嬤嬤見她眉心緊蹙,強忍著作嘔的模樣,趕忙就上前將她扶住。
大黃跳到地上,在她裙襬上來回蹭。
林月芽再也忍不住,她扶著廊柱,彎身開始嘔吐,將方才那一桌子飯菜吐了乾淨。
季嬤嬤一面幫她順著後背,一面又責怪碧喜,“姑娘心底善,聽不得這些事,你可莫再提了!”
一下午林月芽都歇在床上,無精打采的,晚膳起來喝了一碗蔬菜生魚粥,結果吐出來半碗。
季嬤嬤要去請餘大夫,林月芽卻拉住她不肯叫她去。
“姑娘不要使小性子,這不舒服了肯定是要去找大夫的。”季嬤嬤見她臉色為難,便好聲規勸。
林月芽知道自己沒有毛病,只是犯困懶得動,還有就是胃裡難受總想吐,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
她不好意思地掃了旁邊三人一圈,垂眼道:是我中午吃太多的緣故,我以後不吃那麼多了,你們若是去找餘大夫,我、我……
就沒臉見人了。
李老夫人肯定要問,何家的兩個表姑娘也會知道,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永安侯府的人都知道,她將自己吃吐的事。
這實在太沒出息了。
林月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那樣能吃,吃完了就想躺著,這和養豬有什麼區別。
見她說著說著快要哭了似的,便也打消了請大夫的念頭,季嬤嬤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行吧,那便休息一日,可若是姑娘明日還這般難受,咱們可不敢再耽擱。”
林月芽鬆了口氣,朝季嬤嬤點點頭。
小桃又忽然道:“那奴婢去前面看看侯爺回來沒有,叫侯爺來陪陪姑娘?”
林月芽頭搖得像撥浪鼓,手也不住地擺:不行不行,不要去。
李蕭寒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要嘲笑她,她都能想象到李蕭寒站在她面前,那似笑非笑罵她蠢的模樣。
她已經夠難受了,可不想再裝一肚子氣去睡覺。
好在李蕭寒晚上也沒尋過來。
林月芽臨睡前實在忍不住,又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