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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徹底黑下,晚膳時間已過去甚久,春蘿心頭沒來由開始慌亂,眼皮也莫名跳了起來。
她來到床邊,聲音比之前大了幾分,“姑娘,起來吃點東西吧?”
床榻上毫無響動,春蘿立即撩起床帳,林月芽面若白雪的躺在那裡,就好像一尊精緻漂亮,卻毫無生機的雕像。
“姑、姑娘?”春蘿顫抖著伸手去探她鼻息,感受到指尖只剩下似有似無的那縷薄氣,當即便慌了神,連忙叫人去前院找李蕭寒。
深秋的夜裡,李蕭寒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一路跑進春和堂。
他衝到床榻旁,面容冷峻地將林月芽緊緊抱在懷中。
夏河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去找陸淵,可眼看懷中的人手掌越來越冰冷,李蕭寒等不起了,他又讓人立刻去將餘大夫找來。
餘大夫診脈的時候,林月芽依舊在李蕭寒懷中。
“她怎麼了?白日裡還好好,為何睡一覺便成了這樣?”李蕭寒面容異常平靜,可說話時的氣息卻在隱隱發顫。
餘大夫舉燈在林月芽面前,仔細檢視了她的雙眼,又轉身問了春蘿幾個問題,最後他猶豫著道:“這病症,就好像……”
餘大夫忽然頓住,忙又問春蘿,“你說她午膳是在府外吃的?”
李蕭寒聲音森冷,讓人聽了打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氣,“是同我一起在清月樓用的,可是膳食的問題?”
餘大夫驚怔了一瞬,隨後立即起身向後退去兩步,“林姑娘此刻的狀態,好像與那邊州的瘟疫症狀相似!”
話音一落,屋裡的人皆向後退開,只有李蕭寒紋絲未動,依舊緊緊的抱著林月芽。
他抬起一雙冰冷到駭人的眼睛,望著餘大夫沉聲道:“餘大夫你可確定?”
餘大夫抬袖掩住口鼻,連忙解釋道:“整個上京的大夫無人不知,那邊州的瘟疫便是如此,初染時氣若游絲,而後便是急咳不已,咳中帶血,最後高燒不退,若是能將燒熱退下,人便能恢復,若是三日後退不下來,便會,便會……”
李蕭寒的神色越來越駭人,餘大夫不敢再說下去。
陸淵此時趕到,他剛要往床榻邊走,就被餘大夫抬手攔住,餘大夫年輕的時候同陸院判有過交際,陸淵也算是他的後輩,便小聲提醒道:“林姑娘恐怕是染了邊州的瘟疫。”
陸淵頓住腳步,掃了一眼李蕭寒懷中的人,見到那蒼白的臉色後,他從祝梨手中接過藥箱,將裡面的一塊紗布取出,蒙在口鼻處。
屋內人全部被揮退,門窗也被緊緊合上。
李蕭寒一雙審視的冷眸,直直地望著陸淵,未將他面上任何一絲情緒落下,“你做了什麼?”
陸淵蹙眉看他,沒有理會,隨後垂眸繼續探脈,由於此刻林月芽氣息輕到幾乎觸碰不到,他需要集中精力,不被分心才可以。
可誰知李蕭寒又道:“你們有事瞞我,是不是?”
見陸淵還不出聲,李蕭寒面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從平靜的冰冷,到有些壓不住火氣地問道:“她到底有沒有事?”
陸淵實在忍不住,他抬眼望著李蕭寒,蹙眉道:“她此刻還不會有事,但你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的話,就一定會有事。”
李蕭寒不再質問。
四周恢復安靜,陸淵重新探脈,終於找尋到那縷薄弱的跳動,他也不知為何,瞬間紅了眼眶。
片刻後,他望向李蕭寒,“這病症的藥方有幾副都是能起到效果的,但效果越好的,便可能對胎兒的影響越大,藥效溫良的,便只能靠賭……”
李蕭寒沒有過多思慮,直接就道:“用那藥效最好的,要她身子越快恢復越好。”
陸淵遲疑道:“你確定?若是那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