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與臥房就隔著一張屏風,裡面但凡有一點聲音,她都會立即醒來過去看,所以春蘿此刻還不知李蕭寒與九公主賜婚的事。
既然不知,李蕭寒也不想多說,他臨走時又看向林月芽的屋子。
他午膳沒用,晚膳也只是在大理寺將就了幾口,她倒是好,能吃能睡,似乎如今任何事都無法再影響她。
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一連幾日李蕭寒都在忙尋找裴愉蹤跡的事,其實早從皇帝下旨的那日起,李蕭寒也在暗中差人將裴愉跟住。
他派出的人武藝不算高強,卻是個暗中盯梢的高手,照他的吩咐,不論發生何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盯住裴愉的行蹤。
可就在兩日之前,那名暗線也不再向他外傳遞訊息,這在往常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李蕭寒又立即開始整理其他地區暗線送上來的訊息,但凡是和裴愉有關的,一併抽出挨個梳理。這些訊息煩亂複雜,光是理清就耗費了整整一日。
李蕭寒如今已經連續兩夜未合過眼,卻不論再忙,他都會去春和堂看她一眼,只是每次看她的時候,林月芽像是故意似地只留一個後背給他。
直到林月芽生辰這日的凌晨,李蕭寒終於找到些許眉目。
這日一早,林月芽看到桌上的煮雞蛋,才想起這是她的生辰日。
春蘿想幫她剝雞蛋殼,林月芽擺擺手,待她吃得差不多時,便學孃親那樣,拿雞蛋在頭上滾了一圈,心裡暗暗道出對往後的憧憬與祝福,她將雞蛋殼剝掉,想起兒時吃雞蛋時候的滿足,可如今只吃了一口,胃裡又開始翻湧。
白水煮的雞蛋沒有味道,可她覺得這是圖吉祥的東西,就該吃下去才對,正猶豫那剩下半個怎麼吃不會讓她反胃時,李蕭寒來了。
已經有好幾日沒見過面,林月芽看到他時微微愣住,他臉色不好,像是許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林月芽起身想要行禮,被李蕭寒抬手壓住,他順勢拉了凳子就坐在她身旁,垂眼一直望著她。
林月芽以為李蕭寒一連幾日不來春和堂,是還在因葉默的事而生她的氣,她一時覺察不出李蕭寒心情如何,便不知該怎樣應對,只敢同他一樣,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
片刻後,李蕭寒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飯菜。
林月芽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他衣袖,李蕭寒又回過臉來看她說話。
林月芽抿唇道:侯爺來前沒有說,飯菜都要被我吃光了。
李蕭寒淡笑問她:“你可吃好了?”
見林月芽點頭,李蕭寒拿起她面前的碗筷,直接將林月芽剩的那半碗粥端起,就著她吃剩的那幾樣小菜,開始吃了起來。最後回頭看她手裡還舉著半個水煮蛋,便又問道:“怎麼不吃了?”
林月芽搖搖頭:吃不下了。
李蕭寒將臉向她手邊靠近,林月芽也順勢就把那半個雞蛋遞到去他唇邊,李蕭寒張口的時候,刻意放慢速度,他唇瓣上的溼潤毫無意外地沾在林月芽的指尖。
他一面嚼著那半顆雞蛋,一面用好看的桃花目含笑望她。
林月芽面色微紅,連忙將手收進袖中:侯爺不該吃這些的。
李蕭寒擦拭著唇角,眼含深意地看著她道:“我記得從前便教過你,不可廢食。”
“可是忘記了?”
林月芽略微一怔,隨即想起很早前在雲騰院的書房時,李蕭寒便同方才一樣,從她手中吃糕點,最後連一絲殘渣都要吸吮乾淨,還美其名曰,那是“不可廢食”。
想到這兒,林月芽臉上紅暈更甚,夏河和春蘿都在屋裡,他怎麼就這樣不要臉面。
她蹙眉嗔了李蕭寒一眼,故意道:我沒有侯爺的好記性,早就忘記了。
李蕭寒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