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堂走去。
季嬤嬤一直在等林月芽,她眼皮不住地跳,聽到廊上有動靜,趕緊就跑了出來。
見到林月芽躺在李蕭寒懷中,她便著急地連忙跟在他們旁邊問:“姑娘出了什麼事,姑娘這是怎麼了?”
李蕭寒覺得古怪,蹙眉掃了她一眼,“無妨,她只是累了。”
季嬤嬤這才意識到方才反應太過強烈,忙訕笑著道:“這麼晚了,奴婢是擔心姑娘,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李蕭寒原本打算抱著林月芽去淨房洗漱,卻聽夏冗忽然來報,說是邊州傳來急報。
李蕭寒無奈將林月芽放到床榻,卻沒有著急走,而是望著林月芽道:“那藥……”
李蕭寒只是道出兩個字,便沒再說下去。
他想起林月芽光著腳追到他面前,指著他胸膛問他。
“侯爺可否真的信任過誰?”
他慢慢握住拳,最後也還是沒將疑惑的話問出口,只是在她眉心處輕輕點了一下,“早些休息。”
說完,他轉身離開。
屋裡逐漸安靜。
林月芽閤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許久後才緩緩撥出。
她好累,明明煩悶混亂至極,卻還要在李蕭寒面前強行做戲。
不過好在,她當真是進步了,沒被看出端倪來。
碧喜同季嬤嬤都守在她身邊,見林月芽眉心緊蹙,一直沒有說話,便沒敢上前叨擾。
林月芽垂眸望著小腹。
從季嬤嬤說她懷了孩子到現在,她都沒有切實的感覺到任何異樣。
她真的懷了麼?
林月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問。
不知何時起,她眼淚慢慢從眼角滑落。
“月芽。”季嬤嬤原本是打算讓她先自己想想清楚,可如今看到她掉眼淚,季嬤嬤的心便揪得難受,她拿小凳子坐在她身前,抬眼看著楚楚可人的林月芽,欲言又止。
林月芽長出一口氣,對季嬤嬤道:這個時候了,嬤嬤想說什麼便說吧。
季嬤嬤點點頭,與她認真分析起來,“你今日覺得是侯爺的意思,嬤嬤覺得不是,侯爺是心疼姑娘的,不然不會在早膳的時候詢問姑娘的意思,若是他私下裡讓餘大夫換藥,那便不必問姑娘,直接等著便是。”
林月芽神情未變,讓季嬤嬤繼續。
“這若是老夫人的意思,怕是要、怕是要……你知道,咱們整個侯府都知道,老夫人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侯府裡多子多孫,所以你肚裡的孩子,她應當不會傷,至於……”
季嬤嬤實在說不下去,林月芽卻忽然無奈地勾著唇角道:去母留子。
“不不不!”碧喜連連搖頭,“不可能的,怎麼會……”
林月芽揚起滿面淚痕的臉,對她緩緩道:老夫人請我們看過那場戲,不是麼?
碧喜張著嘴巴還想要反駁,可一想到百花園裡的那場戲,她也終於是再也說不出否認的話來。
原來一切的喜愛都是假,看起來那般慈祥和藹的老夫人,竟在最開始就動了這樣的心思。
一入侯門深似海。
果不其然,這句話林月芽不知是從何處聽來的,從前她還不覺得,這將近一年中,她算是深有體會。
林月芽不做他想,直接從袖中將那白玉藥瓶拿出,這裡面只有一顆褐色藥丸。
季嬤嬤忽然愣了一下,隨後壓住林月芽的手道:“這是什麼東西?”
“是不是陸大人給的?”碧喜想到林月芽一出門,回來就多出這樣一個東西,便猜測的說到。
林月芽點了點頭。
季嬤嬤這才後知後覺,“你、你這是早就動了那心思?”
林月芽雙眼無神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