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會將侯爺親事定下,一旦定下親事,顧忌著郡主的身份,侯爺到時也自會想辦法將你打發。”
雖然時隔多年,但在侯府伺候的老人,基本都知曉這位郡主在侯府的地位。
長公主寵她,李蕭寒護她,這樣一位主子倘若進門,林月芽鐵定不能再留於侯府。
林月芽對瑩盈郡主不曾瞭解,她只關心若是李蕭寒到時還不肯放她,該如何?
季嬤嬤看出林月芽心有顧慮,寬慰地在她手背上拍了幾下,對她道:“若只是普通貴眷,興許侯爺還會留你,可郡主不同,詳細的一時我與你說不清楚。總之,這些日子你在侯爺面前莫要失儀,引他不快。你到底也算有恩於他,到時只要婚事定下,他應當不會為難你。”
打發人的法子有很多種,尤其是這樣的高門貴戶,讓一個人徹底消失也並非難事。
季嬤嬤知林月芽膽子小,便沒將話說得過於直白,但林月芽骨子裡是有韌勁兒的,季嬤嬤也是清楚的,只得不住叮嚀林月芽,事事順從,莫要強求。
侯爺對林月芽是動了心思的,只是這個心思到底動了多少,她一時也猜測不出,可不管如何,瑩盈郡主那邊是不會容她的。
若是動得淺,再念及一些情面,侯爺自會放她出府。若是動得深,也定不會留她在府邸被郡主欺辱。
前者於林月芽而言是最好的結局,後者於她而言,便又是另外的一場磨難。
分別時,望著那瘦瘦弱弱惹人憐愛的身影,季嬤嬤又嘆一聲。
回到雲騰院,林月芽看著桌上的早膳,還是沒有胃口,她喝了半碗粥,便又坐在床上出神。
碧喜進進出出好幾躺,最後回屋休息時,已經接近晌午,她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轉身將門窗關好,連窗簾也給拉嚴實了,這才在林月芽身旁坐下,遞去一杯水。
“月芽,你是不是還存了出府的心思?”
林月芽一口水含在口中,險些嗆住,她緩了好半天,才驚訝地望著碧喜搖頭。
碧喜卻是一臉不信地衝她扁嘴。
起初,碧喜還真當林月芽是想通了,後來才發覺,她哪裡是想通了,分明是在做樣子。
若是真的想通了,每次去見侯爺應當是高興才對,可她呢?
每次去見侯爺前,都會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回來時還會唉聲嘆氣。
“我不說,不代表我看不出來。”碧喜接過水杯,放到一旁矮凳上,回頭又與林月芽道,“你好好想想,侯爺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都看得出來,他又怎會看不出來呢?”
林月芽又驚又怔,半晌後才緩緩搖頭:你別瞎說。
見她矢口否認,碧喜又急又氣,“你不用防著我,我若是真想說出去,便不會這樣問你了。我只是怕你犯傻,到時候沒跑成,再把侯爺惹惱了,可怎麼是好?”
她望著碧喜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她比劃道:不要亂說,侯爺待我極好,我不會跑的。
碧喜依舊不信,她一把拉住林月的手,小聲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我想想,我如今是你房中的人,萬一你跑了,侯爺肯定第一個拿我治罪!”
望著滿眼不安的碧喜,林月芽實在不忍騙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連比劃帶做唇型,將今日季嬤嬤說的那些說了出來。
“你是說,侯爺要定親了?”碧喜猜測地道,“還是……郡主?”
見林月芽點頭,碧喜面上的不安終於漸漸淡去。
但凡是個有腦袋的,都能清楚知道郡主的身份是何等尊貴,李蕭寒斷不可能為了林月芽讓郡主不快。
想到這兒,碧喜立即笑著對林月芽道:“那你還坐在這兒發什麼愁,好好將餘後的日子應付妥當,沒準出府那日,侯爺還會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