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弟弟安然出世。其實這些,白忻澈都知道,但他一句都沒有提過,在他心裡,芋頭就是他的孩子,他要像爹爹疼他那樣,疼芋頭。
在宮裡陪伴爹爹,白忻澈沒有忘了宮外的童瞳,他每過幾日就出宮看望童瞳。童瞳的肚子有八個多月大了,由於他的年紀太小,身子根本承受不了,手腳全都腫了。更嚴重的是,和幾個月前能吃能喝的他不同,現在的他吃什麼吐什麼,臉也瘦了許多。白忻澈很擔心他,二叔伍默看出了他的擔憂,把童瞳接進了府裡,好就近照看。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童含縐,卻無一人忍心苛責他。童瞳瘦了,他瘦得更厲害。童瞳吃不下東西,他幾乎也是滴水不進。他的自私讓童瞳這麼小就要受這麼大的罪,若不是文狀元和小四一直勸他,他也許會用自殘來懲罰自己。
童瞳沒有怪四哥,反到在每次吐之後,就格外粘他。對童瞳來說,不欺負他的四哥讓他異常依賴。
“嘔……嘔……”
“童瞳,忍一忍,不然這藥就白喝了。”
坐在床邊,白忻澈給剛喝了一口藥就開始吐的人擦嘴,然後從小四手上拿過藥,喂他。
“白大哥……”躺在四哥的懷裡,童瞳因嘔吐而帶出淚的眸子滿是傷心,“能不能,能不能不讓我吐。我一吐,四哥,四哥就不吃飯。白大哥……”
“瞳。”擦拭童瞳的淚水,童含縐低語,“喝了藥我抱你出去透氣。”
“四哥……”童瞳扯扯四哥的袖子,“你吃飯,吃飯。”
“餓了我會吃。”童含縐淡淡道。他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讓這人變成了這樣。
“四哥……”
“童瞳,把藥喝了。白大哥給你帶了梅子餅,是御廚剛學會的。”
“真的嗎?”忍著噁心,童瞳驚喜地說,“快,把藥給我。”接過藥,童瞳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端著碗把要灌了下去。
“嘔……”藥剛下去,童瞳就要吐了。他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吐出來。看著的童含縐牙齒都要咬碎了。白忻澈心疼極了,他把童瞳當弟弟,看他這般遭罪,他的喉頭髮梗,眼眸酸澀。
好不容易把藥咽回去,童瞳仰頭:“四哥,我,我喝了。”
給他不停揉按胸口的童含縐暗啞地應了聲。
童瞳摸著四哥凹下去的臉頰,只覺被四哥揉著的胸口更疼了。
“四哥……等,等寶寶出來了,你要帶我飛。”
“嗯。”抑制不住的親吻那溼潤的眸子。
“還要帶寶寶飛。”
“嗯。”
“還要……還要……”童瞳的眉頭越來越緊,話中帶了哭腔,“四哥,白大哥……我,我肚子疼。”
“瞳!”童含縐當下吼出來。
白忻澈一聽慌了,小四也傻了。
“狀元,快去叫二叔!”
“啊,是,我,我這就去。”文狀元倉皇地跑出去喊人。
“疼!好疼!”童瞳大喊起來,臉色瞬間沒了血色,“四哥,我疼,我疼……”
“瞳,別動,別動。”按住掙扎的童瞳,童含縐一手撕下自己的衣袖,纏在童瞳的眼睛上。
“瞳,別怕,四哥在,四哥在。”解開童瞳的外衣,童含縐已是滿頭大汗。
“童莊主,你握住童瞳的手,不要讓他抓傷自己。”照著之前爹爹生產時的做法,白忻澈對外喊,“去準備熱水!白布!”
“少爺,我去。”小四快速跑出去。
“忻澈,你出去,你有身孕,不能見這種紅。”趕過來的伍默放下藥箱,嚴肅道,接著吩咐跟進來的內侍們綁住童瞳的雙腳,準備幫他接生。白忻澈不想走,可伍默卻讓人把他推了出去。
“疼,四哥,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