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孫昊林淡淡道,“孫某不是為自己開脫,只是當時……荷香跪在地上哭著求我,她一個女子,在宮中虛度年華,不僅無法讓皇上多看她一眼,甚至……連個孩子都無法擁有。太子殿下,皇上心中只有國公,這份深情令在下感動,可皇上卻忘了後宮的那些無辜的女子。得不到皇上的注意,雖頂著妃子的頭銜過得卻極為困苦,鬱鬱寡歡,無論她們怎麼做,都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心。她們……也是苦命的女子。”
“苦命?”劉韻崢不為所動,“父皇根本就不想娶妃,若不是她們的家人,她們自己為了榮華富貴用盡手段讓父皇娶妃,她們也不會苦命。那個女人若早早嫁人,她豈會在宮中哀感自己的苦命?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更別怪到我父皇的頭上。”
張了張嘴,孫昊林說不出話來,太子說得對,若不是荷香一定要進宮,也許現在她正和他,或和兄長帶著自己的一群孩子,在某個地方幸福地生活著。
“孫昊林,”劉韻崢沈聲道,“忻澈的身世我與韻嶸雖用了手段,可那些風言風語仍是傷了他,你說他有心結,有一點卻是因為他的身世。”
孫昊林猛然抬頭,眼中是悔恨。
“我爹用了很大的心力,才讓忻澈放下了,讓忻澈認定自己是國公的兒子,是白忻澈。”
“我該忍著的……”孫昊林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劉韻崢很想揍這人一頓,可不管這麼說,這人都是忻澈的親生父親。
“不要讓忻澈知道這裡頭的不堪。讓忻澈以為你和他娘是因為不得已,至於你那個自殺的兄長,隨便你如何編,絕不許讓忻澈知道真相,否則我不管你是不是忻澈的親生父親,我都會把你關死在大牢裡。”
如讓那人知道淑妃是為了得到後宮的地位才身下他,那人的心結一輩子都結不開了。
“草民多謝太子殿下。”
孫昊林起身跪下,劉韻崢急忙閃到一邊把他拉起來,眼中閃過尷尬。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丈人”,劉韻崢也有些不適。
“叩叩”,有人敲門。劉韻崢出去開門,卻見白忻澈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身後,藍韻嶸摟著他。
“韻崢,忻澈想見他。”藍韻嶸說道,摟著白忻澈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
“忻澈,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別憋著心裡。他是誰,對你來說都不會有任何的不同。”抱了白忻澈一下,劉韻崢寬慰道,然後拉著他走進裡間。
看到站在面前的孫昊林,白忻澈握緊劉韻崢和藍韻嶸的手,雙眸泛紅。這麼多年,他一直認為爹孃死了,他愛著的,想著的都是爹爹,他最怕的也是爹爹不要他,他……從未想過那兩人,從未想過那兩個生下了他,卻不把他帶走,讓他一人在這世上承受難堪的兩人。而如今,這個人卻以他的親生父親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他沒死。這叫他情何以堪。
“忻澈,坐下來。”
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劉韻崢讓孫昊林也坐下,他和藍韻嶸則坐在白忻澈的兩側。
“有何話就在這屋子裡說完。出去了,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藍韻嶸開口,“忻澈是我爹的養子,宮裡宮外皆知,若他突然又冒出個親生父親,對他對我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們不會阻止你與忻澈見面,但不能再因這種事,讓他難過。”
孫昊林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看向白忻澈,卻見他低下了頭。
“忻澈……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丟在宮裡,讓你受委屈。”孫昊林看著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這輩子虧欠最多的,就是他。
白忻澈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委屈……我有爹爹疼,有……韻崢、韻嶸,還有惜賜,皇伯、皇叔、皇爺爺……他們都很疼我。”
“忻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