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相像些,還特地把金夏天天戴著的耳墜“借”了去。
燈影微晃,在紗窗上映出搖曳的樹影。
阿雪從袖子裡掏出一對祖母綠耳墜,遞給顏如玉:“把這個還給她吧,用完了。”
顏如玉收下,笑道:“我一會兒回去就給她。省得她小心眼兒,說我們拿她東西。弄得好像誰沒見過東西似的,”又問,“接下來你是要去沈尚宮那邊了?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
阿雪笑了笑:“確實有。”
說著,湊到顏如玉耳邊,如此這般說了幾句。
“就拜託娘娘和顏大人了。”
雨水從窗子裡飄進來,打溼了低低垂著的簾幔。
水珠從簾幔底端一滴滴落下,長長的水漬在地面上蜿蜒。
“沈大人,”憶梅把一封信遞給沈尚宮,“這是娘娘給您的。”
沈尚宮把信開啟,不動聲色地看完,抬起眼眸:“娘娘何必急於一時?”
憶梅道:“娘娘的意思是,一鼓作氣。趁著還剩這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再做背水一戰。”
淅淅瀝瀝的雨聲從門外飄進來。
滿室燈光似乎都浸著水汽。
沈尚宮沉默了一會兒,笑道:“煩你告訴娘娘,請她放心。”
憶梅得到滿意的答覆,離去。
火舌舔舐著淡黃的信紙。
沈尚宮搓了搓手指,一點黑灰落在桌案上的瓷盤裡。
她忽然出聲:“素夕,明司簿可過來了?”
宮女素夕進來:“回大人的話,明司簿已經在偏殿等著了。”
沈尚宮給自己倒了杯茶,笑道:“那就請她過來吧。”
清苦的茶香在潮溼的夏夜裡瀰漫,混合著雨水裡塵土的氣息。
她端起茶杯,杯子的茶水裡,映出她精緻的眉眼。
髮髻裡,一根硃紅色的絲帶垂落。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捻起它,撫摸著。
“沈大人安好,”阿雪走進來笑笑,“想必不久前,淑妃娘娘才派人來過吧?”
沈尚宮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明司簿開門見山就好,其他事怕是同你沒有什麼關係。”
阿雪被如此說,也不尷尬,只道:“今日阿雪過來,是打算同沈大人商量一件事。哪怕這後宮鬧出天大的事情,您也不要插手。”
“這怎麼可能?”沈尚宮放下茶盞,“我身為尚宮,本就負責管理部分後宮事務,明司簿你如此說……”
“只要您不插手,賢妃娘娘必定能保您後半生衣食無憂,”阿雪笑了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想必您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