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小陶,給他們,”阿雪怯怯地推了推小陶,又不確定地朝他們再問了句,“把銀子和棺材給了你們,我們就能過去了對吧?”
對方笑笑:“我們說話算話。”
“小陶,給他們。”阿雪又催促了聲。
小陶不情願的從馬車廂裡拿出一個包裹,丟給他們:“我們全部的家當都在這裡面了。”
接著又跳下馬車,把馬車後面拖著的棺材都從板車上卸了下來。
“我們車上還有病人呢,快讓我們過去吧。”
說著勸那幾個災民哄搶包裹裡的銀子時候,立刻跳上馬車,抄騎馬鞭子在馬屁股上狠狠一抽。
馬車立刻飛奔而去。
有幾個災民搶到了銀,揣在懷裡,看了為首的那人一眼:“老大,他們肯定還有銀子。”
為首的那人卻搖搖頭:“這年頭,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些銀子夠我們過好些時候了。你們日後不許再為難他們。”
那人聞言,只得悻悻作罷。
灰白破舊的街巷裡,燥熱的空氣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吱呀、吱呀。蟬鳴聲隱匿在陰影裡,像是在暗中窺視的怪物偶爾發出的駭人的尖叫。
“大……少爺,”小陶想起阿雪的叮囑,及時改了口,“小的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街道上幾乎一個人也沒有了。原來是有人攔路搶劫。剛才嚇死我了。”
想了想,小陶又問:“不過那一百兩銀子就這樣算了?”
雖然他們是過來賑災的,但當眾被災民搶了銀子……小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自己心裡的滋味兒。
總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
“我當然還有別的用途,”說著阿雪撩開馬車簾子,看了裡面躺著的人一眼,“不過現在要緊的是把這人送到醫館裡去。”
兩人好容易找著了一家開著的店鋪,使了幾枚銅板,才問到了路。
醫館裡的幾個小藥童忙的腳不沾地。藥爐裡都煮著藥,苦澀的中藥味兒瀰漫了整間屋子。
然而,所幸裡面的人並不算多。
阿雪和小陶合力把那人從馬車上搬了下來。
醫館裡的幾個郎中見了忙過來幫忙。
留著白鬍子的那個給他診脈,皺皺眉頭:“哎呀,怎麼傷的這麼重?”
“我們也是在路上才碰到他的,”阿雪道,“您看看還有沒有的治了?”
幾個郎中商討一番。
留著白鬍子的那個道:“性命是能保住,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阿雪把銀子付了:“那就拜託老先生盡力治吧,好歹也是條命。”
“老夫知道。”
說著,自己給他清理傷口,又寫了方子讓小藥童們熬藥的熬藥、換水的換水。
一個小藥童端著水盆走過來,白鬍子郎中拿著布巾給他擦拭掉臉上的血汙。
阿雪忽然皺皺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安王世子沈月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