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掌控之中,罵了鍾允幾句,罰了他兩個月的俸祿,沒再多說什麼。
有武官在外頭等候覲見,鍾允躬身,準備退下避嫌。
皇帝擺擺手,作出一幅對黎王血脈的大度樣子給旁人看:“無妨,你是我鍾家的人,幫朕分憂是應當的。”
鍾允:“是。”說完往一側站了站。
鍾允知道皇帝不喜他,巴不得除掉他。因著一條傳言,皇帝不光不敢殺他,還要善待他。
傳言說,皇帝的皇位來路不明,是利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從前朝太子手上搶來的,說他殺了太子和太子妃,登基後又怕太子一脈的黎王復仇,暗中殺了黎王。
如今太子一脈只剩一個黎王世子。倘若世子出事,更坐實了皇帝心虛,他的皇位來路不明。
皇帝好面子,不想落下這個一個殘忍弒殺的名聲,只有善待黎王世子,這樣還可以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著。
武官進來,彙報了邊境戰況:“陛下治國有方,我大夏兵強馬壯,震懾外敵,邊境百姓安寧。”
皇帝聽了,臉上露出笑意,又帶了幾分嘲諷:“顧家叛賊剛死的時候還有人說,沒有顧家軍,邊境必定不寧,如今這不好好的。”
鍾允在一旁聽著,心裡冷笑,皇帝還真以為外敵是被他震懾的嗎,那是顧家世代東征西戰累計起來的赫赫威名,即使他們身死兩年,依舊留有餘威。
武官猶豫了一下,又報:“大夏東、西、南境安寧,唯一令人憂心的是北境,那處月國虎視眈眈,派了大批騎兵聚集邊境線外。”
皇帝不悅,扔下手上的奏摺:“四個多月前那處月國不是被我大夏戰敗了嗎。”
武官答:“那場戰役我方亦死傷慘重,還犧牲了一位中堅將軍。”
皇帝似是有些頭疼,揉了下額頭:“那位中堅將軍朕有印象,叫周,周......”
武官答:“周義衡。”
“周將軍年少英武,隻身帶人撕開處月國的佈防,以一敵百,殺處月兵近五百人,終因體力不支,為國殉命。”
鍾允沒見過周義衡,只聽過他的名號,據說是大夏第一神射手,射得一手好箭。
武官甚是惋惜:“如此英才,可惜了,倘若能死而復生便好了。”
皇帝聽了這話,突然變了臉:“你一個武官,竟說出死而復生這種迷信話。”
武官忙認罪,抬眸看見皇帝臉色慘白,扶著額頭,緊接著太醫便進來了,為皇帝診治一番,說是憂思過多,氣血不通,加上睡眠不好,才復發了頭疼病。
皇帝擺擺手,讓武官退下,把鍾允也趕走了,對太監說:“擺駕梅園,去柳貴妃那,讓她給朕揉揉。”
近日夜裡,只要一合上眼,他就會夢見前朝太子,夢見他那皇長兄死而復生,問他索命。
鍾允去了壽安宮,準備去看看太后。
往日只要他來,壽安宮的大門是隨時為他開啟的,今日卻被張嬤嬤攔住了:“世子,太后說今日身子不適,不想見人。”
鍾允忙問:“可請太醫瞧過了?”
張嬤嬤只好說:“世子沒聽出來嗎,太后只是不想見世子。”
鍾允:“太后是如何說的?”
“太后說,”張嬤嬤按照原樣把太后的話重複了一遍,“讓那狗東西把琇琇給哀家帶過來。”
鍾允聽完這一頓罵,又在壽安宮門口等了一會,太后半點沒有心軟,讓他吹了好一會冷風。
內殿,太后咳了幾聲:“走了嗎?”
張嬤嬤答:“沒有。”
太后又捂著帕子咳了幾聲,低頭看見帕子上落了一口血,習以為常地換了只乾淨的帕子:“哀家這身子,撐不了多久了。”
“哀家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