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琇瑩說,要不參他一個姿容過於清俊,引得許多女子心癢又心碎,是個罪惡昭彰的偷心賊。
江佑安瞪了江琇瑩一眼,又十分無奈地笑了一下,剝了個橘子遞給她:“兄長嘗過了,甜的。”
江琇瑩一邊跟家裡人說笑,一邊吃橘子,不時投餵一下江璃兒。
一個橘子吃完,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月牙掛在天邊,依舊是那幾顆星星,連位置都沒變。她想到在院子裡練劍的鐘允,那棵大樹砸下來時發出的聲音,又悶又重。
江景越吃了幾口賜菜,說出去散散步,囑咐了江琇瑩幾句便走了。
林玉清知道,他那哪裡是去散步了,定是去了郭姨娘那,陪那娘倆吃下半頓飯了。
林玉清不敢讓江琇瑩在侯府耽擱太久,讓人打包了幾盒宵夜,趕著她走。
又趁江琇瑩不注意,悄悄拉了悅瑾說話。
悅瑾說小姐和姑爺和睦,偶爾鬧些小矛盾小脾氣,也都過不了夜,基本哄哄鬧鬧睡一覺就好了,暫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心事。
林玉清說自己的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囑咐悅瑾,倘若王府那邊真出了事,定要叫人快馬過來送信。
江琇瑩坐上馬車回王府,行到一半,被巡邏的官兵攔了下來。
王府護衛亮出腰牌:“黎王府的,裡頭坐的是世子妃。”這樣便不用下車被檢查了。
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腰牌,仔細打量了一遍馬車,躬身:“此次捉拿的是朝廷叛賊,每一輛都要搜,請世子妃下車。”
王府護衛:“哎,你這人,怎麼這麼古板呢,難不成懷疑我們世子妃在馬車裡窩藏犯人?”
官兵再次躬身,朗聲道:“請世子妃下車。”
江琇瑩撩開馬車簾子,看了一眼來人,認出來是禁軍。
禁軍不從屬於任何機構,直接聽命於皇帝,辦的差都是關係到朝局穩定、皇室安危的大事。
江琇瑩捧著一銅手爐站在馬車旁等著,那官兵親自帶人進了馬車,出來後對江琇瑩道:“打擾世子妃了。”
江琇瑩讓悅瑾拿了些梅花糕來,給在場的每一位公差分了兩個。
梅花糕是從侯府帶出來的,暗香撲鼻,還冒著熱氣。
官兵本不想收,可天氣太冷,他們跑了半個平京城,此時都是又累又乏,他自己無所謂,有些憂心屬下,便收下了:“謝世子妃賞。”
江琇瑩上了馬車,看見官兵手上拿著通緝令,問來往的行人。
通緝令上畫著一個樣貌頗為精緻的男子,長得比許多女子還好看,平京城裡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那是已經潛逃了兩年的顧家餘孽顧瑛。
顧家曾領護國大將軍一職,大將軍帶著他的幾個兒子、孫子東征西跑,打了無數勝仗。後來竟通敵叛國,密謀造反,顧將軍不認這罪,他麾下八萬大軍與他同仇敵愾。
最後顧將軍與顧家一門男丁自刎於鳳凰嶺,八萬大軍被朝廷收編。
顧家老小、女眷被滿門抄斬,護國將軍府血流成河,血腥味經久不散,那一場大雪足足下了半個月,整個平京城一片雪白,如同披了層素白縞服。
顧家滅門,獨一個孫子輩的小公子顧瑛被人救了出來,禁軍封鎖城門,搜遍了整個平京城都沒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顧家除了是一代將門,還是前朝太子妃母家,家門十分顯赫,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難免讓人感到唏噓。
江琇瑩回到王府,怕帶來的宵夜涼了,忙去找鍾允。
她先去了飯廳,鍾允不在,桌上的飯菜也都被收拾乾淨了,酒櫃裡少了一壺酒。
下人說:“世子在書房。”
江琇瑩提著食盒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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