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筠抿了抿唇,就、有點難理解……
怎麼那麼多型號?
「算了,不問了,問了聽不懂。」
她怏怏將他的手機扔還回去,閉上眼睛往被子裡一鑽,翻身不再說話。
程贇默了片刻,起身將床頭櫃的檯燈調暗,然後將她摟進懷裡。
「筠筠,自從上次錄過節目,好像你一直都很在意……?」
顧詩筠淺淺呼了一口氣,轉過身與他鼻尖相貼,唇齒相依。
「我害怕……如果你也和你們大隊長一樣……」
她沒說完,因為心口跳得疼。
程贇默默凝視著她,不動聲色地將手掌插入她的髮絲,讓她靠自己更近些,「別亂想,好嗎?」
濕潤的氣息混著香甜的味道,唇瓣之間都瀰漫著薄荷的餘味,說不出去的安心。
躊躇許久,她才慢慢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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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緩進,半個月後,之前參與旁聽會診的病例也定下了新的手術時間。
不同於世和醫院,三甲醫院的手術室大到幾乎走進去就是分分鐘迷路的既視感。
顧詩筠換好手術服,將頭髮完完全全梳理在手術帽內,然後勉強對巡迴護士笑了笑。
巡迴護士走進來,雙手自然垂落,雖然面無表情,但露在口罩外的雙目就如同x光似的,瞬間就將整間手術室裡裡外外給穿透了。
長達嚴寒酷暑九重天的輪迴之後,她隻字不語,滿意離。
整間手術室的醫生都長舒了一口氣——沒被罵的感覺真好。
麻醉醫生:「人麻了。」
手術開始。
有縱恆參與全場,主刀醫生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顧詩筠認真地看著整個手術過程,連一旁的郝傑跟她使勁用眼神打招呼都完全沒有在意。
臨到快結束,主刀醫生終於放鬆了下來,隨便找了個話題聊起了天。
「十一月底的航展你們誰去啊?」
顧詩筠一聽,看著病人被置換好的瓣膜,笑了笑道:「我去。」
主刀醫生:「那巧啊,我兒子非要去,昨晚我還給他搶票來著。」
縱恆在手術室內緩緩踱步,病人的刀口被一層層縫合起來,他觀察了螢幕上各項平穩的指標,也加入了話題。
「現在航展的票這麼難買了?提前這麼久搶票?」
主刀醫生說道:「每年都挺難買的,但是今年特別難,因為有殲-2s地面靜態展示。」
縱恆恍然,不由稍稍看了一眼顧詩筠,內斂地笑了笑。
手術結束後,顧詩筠將手套取下,扔在了垃圾桶裡。
她疲憊地揉了揉早就站麻的雙腿,正準備出門,郝傑就走了過來。
他一邊摘手套,一邊問道:「顧醫生也是軍迷嗎?」
顧詩筠愣了一下,哂笑道:「算是吧。」
就算不是軍迷,作為軍嫂也得強行凹出軍迷的人設,要不然夫妻之間怎麼產生琴瑟共鳴。
郝傑趕忙說道:「我正好可以買到的票,你需要的話……」
這話一脫口,顧詩筠立刻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她目光亦然不移,往後退了半步道:「不了,謝謝,我有家屬票。」
郝傑疑惑地擰緊眉毛,「家屬?」
顧詩筠解釋道:「我老公是參加航展的殲擊機飛行員,我不太懂這些,主要就是去看他的。」
話音剛落,空氣彷彿沒再流動。
聲音靜止,時間靜止,就連空間都沒有了參照物。
縱使二人中間橫著兩個垃圾桶,都能感覺到郝傑的表情在一點點地石化。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