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的辦法是對的,只需要維持原身在皇帝面前的人設就行。
祁黛遇慢吞吞挪動著步伐進了屋。
屋內,蔣淵正在打量衍慶居的佈置。
他喜歡從細節處分析人。人慣會裝模作樣,尤其是在他面前,但細節騙不了人。而寢殿這種私密的地方,細節很多。
只不過……蔣淵微微皺眉。
衍慶居的佈置一看就是宮人們的手筆,皇宮裡的宮女都經過嚴格培訓,對制度的遵守刻入骨髓,這樣雖然好,但也磨滅了個性,所以宮女們習慣的佈置都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來。
難道祁婕妤是提線木偶,一點自己的思想也沒有?
又或者膽小如鼠,管不住手底的人。
視線移到書房,蔣淵眉頭微松。那裡放了一張矮几,放了許多不知名的瓶瓶罐罐,上面還有沒有搗完的花汁,雖然破壞了這一室的整潔,卻無比鮮活。
“你這是要做什麼?”蔣淵主動展開話題。
祁黛遇沒想到,自己故意不讓石榴收拾,想給皇帝留下些“不整潔”的壞印象,反倒讓皇帝覺得她是個“活人”。
她回覆道:“嬪妾想自己做些養顏膏、胭脂之類的小玩意兒,今日才剛剛開始。”
“哦。”這些女人用的東西蔣淵不懂,也不感興趣。
話題又中斷了。
蔣淵移步走到窗邊榻上坐下,又看見了角落沒做完的引枕。
和宮裡常見的款式不同,那是一個巨大的引枕,有點像花朵的形狀,但中間卻是空心的。而花朵下面應該是根莖,用了綠色的綢布,棉花塞了大半。
這怪模怪樣。
祁黛遇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心裡一頓,糟了,這玩意忘收了。
這是她做的大抱枕,那種太陽花可套頭款的,可抱可枕可搭腿,她想做好了之後枕著刷劇來著。
“屋裡有些亂,嬪妾讓人來收拾收拾吧?”
蔣淵擺手,“不用。”他順手將那抱枕拿起來掂了掂,挑眉道:“永安的那個娃娃,是你親手做的?”
在坤寧宮看到的時候,他以為是祁婕妤讓手下人做好了來討好皇后的,頂多主意是她出的,這種事他見得太多。
可現在看到這個大引枕,蔣淵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如果是宮人做的,沒做好前不會放在這兒。
祁黛遇:“是啊,有什麼不妥嗎?”
“還算有幾分巧思。”他一頓,“就是太醜。”
祁黛遇:“……”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想了想,按照原身的性格,聽到這句話應該會很委屈。
於是祁黛遇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瞬間紅了眼眶,幽怨地看著蔣淵。
“嬪妾手藝的確不佳,汙了陛下眼睛,都是嬪妾的錯。”眼淚都掉下來了。
美人燈下落淚,本來是極美的畫面,可蔣淵直接眉頭一皺。
也沒了耐心。
“傳水吧。”他走向臥室。
啊?
等等,傳什麼水?
祁黛遇懵了。這皇帝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她以為皇上煩了會直接走人,結果這人煩了是直接睡她?
石榴等人早就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