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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三少居』裡的醉翁亭,朱佑樘與蘇武喝得開懷,正聊著在蘇武門那數年歡樂時,竇初開卻出現在兩人眼前。
朱佑樘不改調侃本色,揶道:「這麼快就把事辦完了啊!」
他所謂的『完事』便是男女情事,原以為這句話定又會惹來竇初開的赧顏,然而卻沒有,只見他神色不僅淡定自若,就連眉心也不再鎖千愁,反倒是祥靜的讓人擔憂。
朱佑樘揶揄的神色沒了,眼底卻掠過一抹不安。
竇初開俯首道:「皇上,時候不早了,能讓臣送您回宮嗎?」
朱佑樘揮手佯不耐。「何必急著回去,我與師父聊得正興頭呢,師父,想必你也捨不得徒弟這麼早回去吧?」
見朱佑樘擠眉弄眼示意著,蘇武心下了然,也打蛇隨棍道:「是啊,師父和這小子久未見面,聊不完咧,初開你就去陪陪晴兒,繼續訴衷情,弄不好不須為師帶她上山,晴兒就讓你給哄回原本性情也說不定。」
兩人的明示暗示全是為了成全竇初開解解情思,然他卻神色未動分毫,依舊一板一眼道:「皇上甫繼位,不適合久處宮外,師父若是掛記,只要飛書一封給初開,初開定會幫師父捎到皇上眼前。」
兩人聽了,不禁吹老人鬍子瞪各自的雙眼。
「我說朱小子,這人不領你皇上的情咧,要不,你擬個旨賜婚吧,別讓我醫好了晴兒,卻讓她犯了心病。」蘇武忍不住脫口提議。
他實在不想看這兩人明明有情,偏要硬撐著,各自鬧相思,不苦嗎?
讓他這老人卻看得不捨極了。
朱佑樘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但師父,若有人還是不領情呢?」
蘇武嘴角揚了抹怪笑道:「我想你貴為九五之尊,那些個異族之人應會貢奉些許特別玩意兒給皇上吧?」
朱佑樘眉眼笑出了深意。「師父是說『春藥』嗎?唔,就不知道那玩意是否會比魅香來得強哩。」
蘇武揚眉笑道:「一定要比那魅香強,才能讓初開嚐嚐那滋味。」
師徒倆一搭一唱,竇初開卻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聽到『魅香』兩字,想起了簡安之事,也就順勢提出來。
「皇上,容臣打個岔。」
師徒二人收起哈哈,同時看向他。
只見他眉眼凝肅,沉道:「臣認為,皇上此刻是否該移駕皇宮,討論簡安之事?」
正事兜上來,皇上就算不理也不行了。
於是朱佑樘撇撇嘴,只得收起玩笑神色。「反正,是非要逼朕回宮不可了。」
「臣不敢。」初開垂首說道。
朱佑樘悶道:「不敢,話都說出口了。」
「皇上,請移駕吧。在回三少居時,臣已叫禁衛長喚來皇輦,想必此刻已在門口等候著。」
朱佑樘差點撫額嘆息,但也只無奈的轉頭向蘇武道:「師父,人催著呢,朕若不回宮,搞不好還會被人烙上昏君之名。」
蘇武似笑非笑。「你若是昏君,師父我就是笨蛋一枚了。去吧,別忘了你答應為師的事了。」
朱佑堂頷首,很無奈地起身,步向竇初開,只見他仍恭首一旁,不由得再嘆無奈,往拱門步去。
竇初開這才抬眼向蘇武,語氣誠懇道:「師父,蘇晴就交給您了,初開在此給師父瞌頭了。」
說罷,他雙膝落地,瞌了三個響頭。
起身後,又深深地向蘇武打了個揖,轉身尾隨朱佑樘。
「慢!」蘇武突然放下酒杯,凝眸看著竇初開半晌,而後問道:「晴兒的心思你究竟懂或不懂?」
竇初開沉默片刻,正待開口時,蘇武凝肅又道:「不準欺瞞為師!」
竇初開始終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