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當中。
從重症病房裡出來後,楚洛不由得對著桑旬感慨道:“這世界上除了血親,能在生死關頭將你護到身後的人,真的是很難得。”
也許是又想起桑旬才剛和席至衍分手,楚洛又笑起來:“你看,雖然stephen把你的胃口養刁了,但沈恪也很不錯嘛……等他醒過來,你不如考慮考慮人家。”
桑旬笑了笑,沒接她的話茬。
生死關頭幫你擋槍,有哪個女人能抗拒這樣的男人?
那時候,沈恪伏在她身上,為她擋住了那一顆子彈。
就是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她真的是後悔極了。
她從前也不是不喜歡沈恪,只是因為當年的愛慕埋藏得太深,沈恪後知後覺,沒有及時回應她的感情,她便自動將沈恪阻擋在心門之外。
那一刻,她是真的後悔極了。
在救護車上,當她握住沈恪冰涼的手掌時,心裡想的是,等沈恪好過來,只要等他好過來,她就絕不會再錯過這個男人。
桑旬甚至開始懷疑,那天她在沈恪錢包裡看見的那個黃色平安符,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隻是她的幻覺?
她情願沒有看見。
採訪休息的間隙,攝像老師在旁邊說:“桑小姐啊,待會兒你的表情能不能調整一下?”
他停頓幾秒,然後在嘴角比了個手勢,“……表現得開心點?”
桑旬身體一僵,不知如何回應。
在旁邊喝水的楚洛趕緊走過來,和攝像老師低聲說了幾句話,攝像投過來一個歉意的眼神。
楚洛走過來,遞給桑旬一張紙巾擦汗,又問:“怎麼樣?對著鏡頭還習慣麼?”
“還好。”桑旬點點頭。
她不擅長誇獎人,但還是說:“前段時間有空,就把你們的節目都看了一遍,很好。”
楚洛嘆口氣,突然就有點感慨:“其實我以前吃喝玩樂愛享受,從沒想過要過這樣辛苦的日子。”
桑旬來了點興趣:“嗯?”
楚洛回過神來,笑一笑:“不值一提。”
桑旬想了想,遲疑著開口了:“糖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一個……一個你很信任的人,他有許多事情都瞞著你,你會非知道真相不可嗎?”
楚洛一愣,沒想到她問這個。
想了幾秒,楚洛便開口:“以前我還很年輕的時候,那時的我以為自己什麼真相都能承受得住。”
她莞爾:“那時我還沒有受過挫折。”
“那現在呢?”桑旬看著她。
“現在呀……”楚洛嘆一口氣,“有些真相一旦知道,人就不得不長大。”
“現在的我能夠承受很多真相,從前的我不行。”楚洛一隻手託著腮,眼神依舊純淨澄澈,“從前和現在,都是很好的。再來一次,我也許會選擇另一條路。”
桑旬沒料到楚洛會是這樣的回答,但這些對她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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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律師還是從楚洛這裡才聽說桑旬出國的訊息,他心裡納悶,這訊息他先前也沒聽席至衍提過,因此就顯得有些突然。
他閒得無聊,又有心八卦,便藉著案子的由頭,暗搓搓給席至衍打電話。
沒想到對方並不接。他覺得八卦的氣息更濃了,正苦於沒有藉口上門觀望,恰巧此時,童家那邊有新訊息了。
席至衍點了根菸,漫不經心道:“什麼事?”
“你不是戒菸了?”樊律師滿臉警覺的捂住鼻子,皺眉看對面的男人,“我不要吸二手菸。”
席至衍沒搭理他,又問了一遍:“有新線索?”
樊律師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來,推到他面前。
席至衍拿過來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