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決定來找老爺子說這事之前就有諸多疑慮,她總不能對著老爺子說可能是你的兒子女兒監聽我,畢竟她才回到桑家幾天,難道能和人家幾十年的感情相提並論?就算真的是被幾個叔叔姑姑監聽,桑老爺子不見得就一定偏向她,所以她才絞盡腦汁扮可憐。
“是你發現的?”桑老爺子打量著面前的孫女,“還是別人發現的?”
桑旬知道瞞不過,一時又想到老爺子已經誤會她和席至衍的關係,索性道:“一個朋友家有防竊聽裝置,我昨天一去警報就響。”
“你那朋友是席家那小子?”
桑旬咬牙點頭。
“好,好!”桑老爺子怒極,他將那個小小的竊聽器收進上衣口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家裡玩這樣的花樣!”
桑旬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她感激老爺子這樣為自己出頭,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青姨去而復返。
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拿過來,解鎖劃開,看了一眼天氣,然後便對老爺子說:“上午有小雨,您要是沒事就別出去了。”
桑老爺子簡直不放過下棋的任何機會:“好,你待會兒就留在這兒陪我下棋。”
她的棋本來就下得馬馬虎虎,此時也不願將太多腦細胞耗費在這上面,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爺子下著棋,手機不時有簡訊進來,短促的震動一下。
是不同人發過來的,其中一個是——
“醒了沒?”
“再不起來就該吃午飯了。”
“還在夢裡想我呢?來公司,給你看真人。”
發癔症了吧,桑旬腹誹道,將簡訊刪掉不理他。
另一個人發過來的是——
“有朋友從國外我帶了幾張eagles的黑膠唱片,我記得你大學時很喜歡他們,今晚來我家聽?”
桑旬抿著唇,打出兩個字“好呀”。
想想又覺得語氣太過冷淡,於是又在後面加了句“那你晚上過來接我”,她也拿不準,這樣的語氣算不算撒嬌,猶豫片刻,還是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