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籌是兄弟倆,可付振海關心季統要多一些,他操心季統的婚事,不但讓付夫人去打聽金州哪家姑娘合適,有時候還自己親自去打聽。
明知季統家族不旺,還竟挑些影響力大的望族小姐。
季統死活不鬆口,他不說,別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反正因為婚事這差,真是愁壞了一群人。
魏西溏犯愁付錚,付錚覺察她興致不高,開始疑神疑鬼,覺得她要反悔,跑去纏的愈發緊了,魏西溏這一陣一看到他就覺得腦仁疼,還不能說,說了他愈發懷疑。
魏西溏確實因為付錚犯愁,可這並非付錚的問題,而是她自己的心結過不去,可憐付錚還一個勁的反省自己,是不是他逼太緊了?
這天坐在一堆奏摺面前,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站起來在殿裡走了個來回,正想出去散散心,柯大海在殿外稟報:“陛下,左相大人求見。”
魏西溏不待見相卿並非一日兩日,跟付錚比,付錚光明磊落的多,有什麼說什麼,而相卿此人,魏西溏至始至終都心懷疑慮,不敢輕信,更不敢委以重任放他實權。
這天下,哪有無緣無故毫無所求幫助別人的人?
付錚有所求,他求她信守承諾,有朝一日兩日成婚。
季統有所求,他求功名利祿有權有勢。
高湛有所求,他求衣食無憂吃喝玩樂。
……
幾乎人人都有所求,而相卿沒有。
這世上,魏西溏不怕別人有所求,卻怕相卿那樣無所求。
她威脅,他不懼怕;她要殺他,他不反手;他不求功名利祿,不求榮華富貴,不求權不求勢,那他到底求什麼?
他隻言片語能叫天下人為他是從,他不聲不響惑了一國皇族,他手不刃血滅了皇家兒孫,就連榮承帝的死,也是出自他手,這樣一個摸不透,看不穿,毫無弱點無慾無求的人,她怎能不怕?
魏西溏故意放逐,刻意冷落。她不能逐他出宮,因為世人皆知他是有功之臣,更是有世外仙尊的美名在外。
天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接受女帝登基一事,除去騰王禪位的順理成章,同樣有相卿之功。人人都道連那位世外仙尊都棄仙從仕,想必是因為女帝確實為百年一遇的女帝星轉世。
相卿,她不能辱,不能棄,更不能殺。
這樣一個極具危險性和攻擊力的人,她要如何放下戒心去接納?
柯大海還等在門口,魏西溏抬眸看他一眼,道:“請他進來。”
相卿進門的時候,她剛剛回到龍椅上坐下。
“臣相卿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相卿跪在下首,行君臣大禮。
魏西溏抬手:“平身。不知相卿何事求見於朕?”
相卿起身,看向魏西溏道:“臣既為陛下之下臣,自然是要替陛下分憂。臣觀陛下近來心事重重,想必是有瑣事擾心,臣願替陛下分憂解難。”
魏西溏看著他,半響才道:“相卿好眼力,只不知相卿是否知道,朕有何瑣事擾心?”
相卿抬頭,淡笑道:“陛下近來可是因付將軍而心生煩惱?”
魏西溏垂著眼眸略一想,便道:“相卿如何得知?”
相卿淺淺一笑:“心由面現,面由眼現。陛下告訴了臣,臣自然知曉。”
“荒唐。”魏西溏嗤笑一聲,手指在龍案上敲了敲,道:“朕確實因付將軍而心生煩惱,相卿可有破解之法?”
相卿應道:“陛下心事因何而起,自然還需因何而落。陛下初登基,政局剛穩,天下心思正聚攏陛下一人身上,陛下若是這個時候立夫,自會轉移天下人對陛下的矚目。付將軍人中豪傑臣中領袖,陛下可是要給皇位添位競爭之人?”
魏西溏只冷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