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錚:“……”就知道不是真哭。
兩個小童提了茶壺端了兩個茶杯過來,一邊把被子擺上一邊道:“仙尊傳話,說殿下今日辛苦,要喝些補神的茶水才是。”
付錚冷哼一聲:“他倒盡心,就是不知什麼目的。”
瞅了付錚一眼,見他又是氣哼哼的模樣,魏西溏不由笑道:“管他甚目的,又沒損了我們的利。”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付錚點頭:“說的也是,只是還得小心些為妙,萬一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怎辦?”
不值當為這話題吵架,魏西溏便道:“怕是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二殿下了。仙尊說他身上煞氣重,把宮裡那些仙魚都給燻死了。我估摸著為了大好江山,榮承帝是不會留著一個禍害剋死他自己的。”
付錚:“……”太玄乎了,辨不清。
想了想,魏西溏對那兩個小童道:“去取些筆墨過來。”
待筆墨拿了過來,魏西溏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數字,道:“一沒了,二也沒了,剩下的還有那些?”
開始付錚還沒聽明白,抬頭見她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看著自己,頓了頓才說:“大一點的剩七,十三,還有十七,其他那些都還小。”
“小?”魏西溏一一列上,道:“就要趁小了才好辦,若是長成大老虎了,那便要費些力氣,就是要趁小才行。”
付錚默了默,道:“說的也是。只是,怕太密集了會引人注意。”
魏西溏點點頭:“嗯。我也這樣想,是以還是要做的順其自然,就算讓人懷疑了,也該疑在別人頭上。聽說董妃和童貴妃素來不合?”
付錚看她一眼,“不是聽說,是確實不合。後宮那幫女人,沒幾個人合的,盟線結的快,散的也快,哪邊有利往哪邊跑,再者,那幫女人的孃家也是個個位高權重,榮承帝留著她們在後宮,顧忌的不就是她們的孃家人?”
魏西溏手託著腮,眯著眼道:“看來要想後宮那幫女人消停,就只能先拿她們孃家下手,否則,後患無窮啊。”
“殿下明鑑。如今朝中局勢穩定,各家勢力平衡,動一發牽全身,所以那位不敢輕舉妄動,就是怕打破這種平衡。”付錚幫她把筆拿過來,在那上面畫上代表一些家族的標記,口中道:“天一變,人心就亂,人心亂,則天下亂,天下亂,那位的江山便也坐不穩了。”
魏西溏看著他一一在紙上添字,口中道:“先破衡。十七如今還在我學上,那便拿他開刀罷。”
付錚停下手裡的比,抬頭看她一眼,忍不住道:“我有時在想,你到底何時就有了這樣的想法,看你不拒血不懼刀,讓我覺得難以置信,覺得陌生的很。可偏偏我是瞧著你長大的,幾乎天天就在我身邊,又捨不得不幫你,可幫了你,我又怕哪日你變的叫我不認識……”他手裡的筆懸在半空,道:“畢竟,那樣一條路就是讓人不得不變的過程。”
魏西溏在他旁邊,眼睛盯著他手裡的筆,半響才道:“人哪有一層不變的?變了才正常。”她偏偏頭,看著付錚道:“我模樣就在這裡,再變也就這樣,絕不會變的叫你不認得。”
付錚窒了窒,才知她說的跟自己說的不是一回事,看看她那小臉,也只能嚥了下去:“罷了,我就隨便說說。你肯定會長的很好看,我天天瞧著你,就不會不認得。”說完,他低頭在紙上寫了一些,“主要就這些。這些人家都是天禹的功臣,類似我爹那樣,那位不會妄動,否則就是寒了人心。”
兩人挨一塊說了好久的話,那邊魏西溏房裡的丫頭棗香過來:“殿下,高公子,王妃娘娘讓奴婢尋兩位用膳。”
“你要在這裡用膳?”魏西溏問。
付錚氣結:“你說呢?”站起來道:“沒良心的東西,幫你半天,還趕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