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付錚,以及當今陛下與付錚的長子,太子魏玄墨!”
“不可能!”付振海大吼出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爺你一定是受人矇蔽,一定是那女帝放出攪亂人心的假話!你前往不能信!”
季統眼眶微紅,“付老將軍,我信。訊息不是別人放出來的,而是我想知己知彼,親自派人去查探來的訊息。”
“錚兒早已下葬,不可能……”付振海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他搖頭:“不可能的……”
“太子初次出兵,身邊鼎力支援之人是一位叫於簡之人,此人從未在朝廷出現過,乃溧水城高湛向陛下舉薦,一位在漁村打漁的漁夫,何德何能?竟在短短几日之下出現在女帝面前,甚至贏得她的信任,讓大唐唯一儲君離開長陽庇護,出征到這樣危險之地?”季統看著他道:“這世上唯一能讓陛下把子嗣放心託付之人唯有付錚,太子殿下的親生父親。”
付振海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搖著頭,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季統閉目,深深呼吸一口氣,聲音逐漸恢復冷靜,道:“付老將軍,你口口聲聲要本王起兵奪位,如今你嫡長子嫡長孫擋在本王面前,本王若是殺他們,便是傷了你的心,可本王若是不殺他們,本王便被付氏一族擋了前進的路,如此這般,將軍以為如何是好?”
付振海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錚兒……太子……”
他口中唸叨幾遍,臉上早已淚流滿面,“我的錚兒……我錚兒啊……”
季統別過來,看著大帳門口,半響,突然道:“想必付老將軍也是左右為難,既然這樣,本王便不能冒險,恐怕接下來的日子,要委屈付老將軍了。”
付振海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哭的不能自己,“錚兒啊……”
季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來人!”
那位之前一直留在付振海身邊的明王親信邢裘進來:“王爺!”
“付老將軍年老體邁,頑固不朽,如今精力又是不濟,此等人豈配留在本王身邊?即日起便派人好生照顧付老將軍,軍中事務暫且放下,讓老將軍好好將養。”季統揮揮手:“請老將軍下去吧。”
“是!”
付振海木木的站了起來,滿臉淚痕,臉上的表情猶如被撲了死灰一般,他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錚兒還活著……錚兒還活著……”
兩個親兵趕緊過來,扶著他慢慢走了出去。
季統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風,抬頭:“邢裘,辛苦你了。”
邢裘抱拳:“聽憑王爺吩咐,但是,現在該怎麼辦?”
季統沉默半響,道:“等。”
……
太子一行整軍完畢,直奔南陵而來。
是夜,季統在大帳內借燈翻開周邊輿圖,大帳門簾一動,閃進一個人影。
季統的手快速摸到劍上,卻沒有聲張,他抬頭看著來人,沉默。
門口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修長的身形隱沒在長袍中,他轉身,伸手取下頭上的袍帽,對季統一笑,道:“明王殿下別來無恙?”
季統的手依舊握著劍身,“左相大人前來有何事?”
相卿笑了一聲:“王爺何必這般緊張?若論打,本尊自然敵不過王爺,王爺有何擔心的?”
季統只是看著他,並不應話,神情之間甚是戒備,“你不怕我殺你?”
“呵,怕,只不過王爺如今不過是過街老鼠,也沒有殺本尊的理由。更何況,本尊前來是為了幫助王爺。”相卿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看了眼眼前的輿圖,道:“王爺好心性,即便到了如今,也是安定如初。”
季統抿唇,沒有應話,只是突然拔出手裡的劍,擱在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