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季統,魏西溏真是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其實她心中更多的偏向季統值得信任,這是當年她看到季統時的印象,否則她怎麼捨得花大價錢栽培他們兄弟兩個?
季統和季籌還不一樣,季統是沉默寡言,不說,但魏西溏覺得他心中該是有數的,而季籌則是膽小謹慎,就是典型沒有人護缺乏安全感的平頭百姓,這兄弟倆小時候的感覺就不同,如今看來不同是應當的。
或許皇家子弟血液裡帶著貴氣,以致就算流落街頭也不同常人。
對於季統突然被爆皇室子弟身份,最難過的莫過於魏西溏,她辛辛苦苦把人培養出來,圖什麼?不就圖能為己用嗎?結果成了她皇位的最大競爭者。
曦兒和墨兒才多大,哪裡能和季籌比?說難聽些,她萬一有個好歹,那幫老鬼只怕會在第一時間擁護明王登基,曦兒和墨兒的恐怕最大程度上會被推為付家子孫,別說皇位,更別說成為平民子弟,只怕命都難保。
魏西溏自己的皇位是怎麼來的她最清楚不過,大豫為帝時她也知道自己的皇位是怎麼來的,她雖是撿了漏,可魏西溏知道那皇位其實也自己那些皇兄們相互殘殺後的踩著血臺階上去的。
東方長青的皇位是踩著她的血奪下的,自古有幾朝帝王的皇位不是浴血而上的?直接間接的爭鬥下,總歸會有人流血。
東方長青最初一定沒有想過要那個皇位,可潛移默化中他的野心蓬勃起來,同樣的,明王開始或許從未想過那個皇位,畢竟離他太過遙遠,可以後呢?
魏西溏不知道,但她不得不防。
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對季統出手,也盼著季統不要讓她失望。
晚膳過後,季統帶著一眾將領前來拜見魏西溏,一同圍著沙堆研究地形和最新戰況,東方長青要反撲,就必然要調兵,燕州有三萬精兵,若是他從其他地方順利調兵,想要攻下燕州城只怕就難了。
魏西溏在旁邊聽了一陣,道:“這麼說當務之急是要阻止東方長青的援兵趕來?既然如此,那便要看距離燕州最近的駐兵在何處了。南宮宇阻擋了金陵和東龐兩處通往燕州的路,南方的路斷了,東方長青若要調兵,該是從北方趕來才是。朕若是沒記錯,燕州東北方向有座渭山,山下便是草場,哪裡是大豫秘密養兵點之一,若拿出養兵點未被取締,東方長青該會從哪裡調兵……”
季統愣了下,他抬頭看著魏西溏,眼中滿是驚訝,邊上的一眾將領也是十分詫異,這訊息他們儘早才確認,為了保密誰都不準說,陛下如何知道的?
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明王殿下的說,結果看到明王一臉驚訝,才知道不是他所言,那陛下是如何知道?
魏西溏掃了眼四周,清了清喉嚨,道:“朕……來此地之前,在金州專程命人在大豫內外打探過,有些訊息無意中知道也正常。”
季統默了默,半響他點頭:“陛下神機妙算,臣等佩服。”
可他知道,這不是一次兩次的神機妙算,出征之處陛下就曾指點過,季統還記得當時她對大豫境內十分熟悉,就如她在眼前看到一樣,而他出徵之後所見,除了有些新修繕的,大豫的城牆顏色都如陛下所言那般。
季統其實不大信陛下是打探過的,再如何打探,探子也不可能把城牆的顏色以及攀爬城牆的最佳點說的那麼清楚,一個城池的最佳攻擊點,城中百姓的心境習俗,這些若不是常年接觸,如何知道?
魏西溏看了眼季統的表情,瞅了一眼,道:“朕平日裡閒閒暇時候,也多喜歡讀些各國民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有什麼不可信的?”然後擺擺手:“你們先忙,朕再隨便看看。”
季統安排他們繼續,自己抬腳跟著女帝,“陛下可要去練兵場看看?”
魏西溏搖搖頭:“朕過來畢竟是隱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