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釋懷之情。此事雖不是隱秘之事,可到底是皇室醜聞,是以宮內上下的宮人決口不提青王殿下,而青王薨了之後,為了顧及皇家顏面,也是以戰場舊傷復發而亡……”
相卿抬頭,“青王殿下亡故原因,此事史官那自有記載冠冕堂皇之說,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調史冊一閱,便知臣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魏西溏後退一步,手裡拿著那紙也跟在飄然落地,半響她開口:“原來如此……”
原來她看到“付錚”二字不由自主潸然而下,也是因為她對付錚有了情意,就算他身死,她心裡也是惦記的。
魏西溏自己突然笑了出來:“難不成朕重活一世,還是遇到了和東方長青一樣的人……這天下還有什麼人是值得朕信任的?”
相卿抬眸看她,然後抬腳朝她走近一步,試探的伸手,握著她的手,輕聲道:“陛下,臣待陛下之心眾所周知,臣對高官厚祿皇權天下並無野心,臣心中,唯有陛下才是最重之人……”
魏西溏的眼眶有點紅,她不是哭的旁人,她是哭的她自己,難道這就是她的命數?
她對付錚沒有印象,自然不會去緬懷,如今就算知道付錚的存在,可那也是個存在過的人,她依舊沒有多少印象。
若是她懷疑相卿所言,可相卿手裡那封密函她卻糊弄不了,就算她忘了是自己所寫,那字跡卻千真萬確是自己的。
相卿拉著她的手,偶爾他抬手,伸手擦掉她眼中的淚,低聲道:“陛下,臣知陛下對臣尚有疑心,臣盼著陛下對臣敞開心扉的那日。臣雖不懂太多人間男女情事,可臣卻知臣心中時時刻刻不在想著陛下。”
魏西溏長長出了口氣,然後道:“朕心中有些亂,朕想一個人靜靜……”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倒是柔了幾分:“朕知你心意,只是今日之事讓朕受了驚,你且回去,待他日朕再傳你。”
這話說的親近之意十分明顯,相卿的臉上分明有了受寵若驚的喜色,他似乎沒料到陛下會突然這樣跟他說,他點頭:“臣遵旨,陛下也切莫胡思亂想,只需好好歇息便可。”
魏西溏點頭:“你退下吧。”
“臣告退。”相卿恭敬的低頭,慢慢退了出去。
魏西溏站在原地,等相卿退出去後,才慢慢退到臺階邊,慢慢在臺階上坐了下來,神情無比的萎靡。
待柯大海半天沒聽到動靜,進來之後,才看到陛下竟然就這樣一個人坐在臺階上,一動不動。
柯大海大驚:“陛下!您這是……”趕緊過來伸手去扶:“陛下若是乏了,老奴扶您去寢宮歇著,您這樣坐著,地氣破涼,萬一龍體抱恙該如何?”
一大群人急忙把魏西溏送回去休息。
那邊相卿出來,在宮內的迴廊上老遠便看到了無鳴,無鳴等他走近,才轉身看著他:“見過左相。”
相卿在他面前站定,細長的眼微微挑起一端,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他,輕聲道:“魏侍衛好性質,這是專程在這裡等著本尊,還是等看這宮裡夜晚的景緻。”
無鳴抿著唇,盯著他,半響才道:“左相大人自己做了什麼,難不成還要無鳴提醒?左相大人別忘了,無鳴可是陛下的守護之人……”
相卿低笑:“你當本尊把你放在眼裡?本尊可曾做過半點傷害陛下之事?魏侍衛的職責是守護陛下,陛下在一日,你在一日,旁的事,本尊還勸魏侍衛莫多管,否則哪日陛下高枕無憂,魏侍衛倒是丟了性命,如此守護星,實在不值。”
說完,相卿抬腳,繼續朝前走去。
無鳴的眉頭擰著,他跟在相卿身後,開口道:“左相大人好膽魄,只是,左相大人一定不知,這世間的事,早晚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就算瞞的了今日,也必然會在日後被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