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那隻白皙纖細的手握於掌心,仰頭看她,道:“臣心中所思所想之人,唯有陛下而已。陛下本就是大豫女帝,大豫女帝也就是陛下,於臣而言,並無分別。”
魏西溏被他握了手,並未急著抽回,而是嘆了口氣,道:“可朕與大豫女帝,容貌相差甚大,朕與她,雖說本是同一人,可如今,到底還是有了分別。”
說著,她順著相卿握住的手,抬起,送到自己的面前,“想必相卿心裡頭也存疑,你如今握著的,究竟是大豫女帝,還是天禹的女帝。”
相卿盯著她,應道:“只要是陛下……”
“相卿,”魏西溏又開口,“你仰慕之人,可是有著傾國傾城容顏的女子?”
眼前的男子似乎有了些懊惱,微微擰了眉,握著她的手也有些緊,半響,他才重新開口:“是陛下……”
魏西溏依舊笑:“究竟是朕,還是那與朕完全不同模樣的女子?你可是想清楚了?”
然後她略略有力,便脫開自己的手,她倒背雙手,看著他道:“朕憐惜你不似尋常人家男子,並未完全知曉情愛之事,自然不能逼迫你一口斷言,不過,朕要你清楚,如今朕和大豫女帝,並非同一人,最起碼,在朕看來,朕如今是另外一個活人。你若想要的是朕那早已化為塵埃的身子,朕只怕不能如你所願,畢竟世上難找第二個那樣的身體。不過,你若是對如今的朕心有所想,朕倒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她抬頭挺胸,一身貴公子的打扮,只是眉眼之間獨屬於女子的風情是男子學也學不來的,她睨了相卿一眼,不等他開口便繼續道:“相卿還是想清楚的好些,你到底心悅何人,好歹自己心中有些掂量,否則,你這般對朕,倒是讓朕有了誤會,不知該不該回應你一片痴心了。”
話說到這份上,魏西溏似乎也覺得乏了,“好了,朕想歇下了,你也回去歇著吧。”相卿緩緩站了起來,看了她一眼,依舊是擰著眉,“臣告退。”
然後慢慢走了出去,待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站住腳,回頭:“臣只知道臣心中仰慕之人乃陛下,卻沒想過陛下剛剛所言。臣這就回去想上一二,再來跟陛下稟奏。”說完了這話,他才走出去。
魏西溏站在原地,半響吐了口氣,因著剛剛那手被相卿握過,她順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又抬起手看了看,乾脆走到盆邊上,用裡面的水洗了洗。
出門在外,她倒也沒那般講究,就怕太過講究了反倒讓人猜忌,凡事倒是親力親為起來。
她要去趟燕州,這路程就是足夠趕了,那跟隨而來的臣子心裡光著急也沒法子,陛下本就是個有主意的人,哪裡會聽他們唧唧歪歪些不願聽的話?
相卿回了自己的臥房,這位世人眼裡的世外仙尊,身邊少了那些標誌性的孿生小童近身伺候,倒也適應,只是這尋常的服飾穿在身上,雖少了飄飄繞繞的仙氣,卻也讓他平白沾了許多人氣,丰神俊朗的年輕公子,哪怕再怎麼低調,也少不得吸引些他人的視線。
一行人以商隊名義前往燕州行商,如今在大豫境內有人接應,倒是讓一切順理成章起來,手中文書身份一應俱全,再不怕人想在這些方面動上手腳。
客棧門口,早有兩人等在門口,其中一個容貌俊秀的年輕人上前一步,對著魏西溏恭敬的施禮:“請問可是唐公子的商隊?小人杜珏,是奉我家主子於當家的命,替唐公子引路的,前往金州的行程路途遙遠,官道繁複,小人識得些便道,可節約一半行程,又可保唐公子和諸位的安全。”
那幾個臣子自然不敢信,他們本來到此處來就是惶恐不安的,再加上陛下一意孤行,行事又不讓他們知道,是以如今更是不安,魏西溏倒是心中瞭然,所謂於掌櫃,其實就是南宮家倖存的那個小兒子南宮賦,隱沒多年,以行商為生,怕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