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她衣裳,笑道:“怎幫不上忙?這會就是辦了為夫的大忙。”
騰王有了雄心最大的一部分,還是騰王妃帶來的危機感,她是不懂國家大事,眼光也只能放在小小的騰王府上下,一旦覺得王府不穩,她便開始擔心,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她還有四個女兒,若是因為他們害了四個女兒,騰王妃說什麼也不能坐以待斃,所以騰王現在的辛苦,她心有愧疚卻也不能拖了後腿,只盼騰王能護住王府上下。
高澤沒了兩個妾室,他只奇怪了一下,待聽說事情緣由之後,倒也沒說別的,他本就不關心這些,不過兩個妾室罷了,不是甚緊要的人。
“近幾日朝裡局勢緊張,雖不是跟我沒甚關係,我怕是也要跟著忙碌起來,工部的幾個防壩工程要在雨季之前修築完成,出行的名單未定,若是我也在列,就要你一個人家受累。”高澤倒是跟她說的實話。
他其實在工部也是小心翼翼,雖然又岳丈護著,可岳丈壓根不去工部出現,人家哪怕推一下撞一下他也沒則,更何況還有人心懷嫉妒,說別人千辛萬苦才能謀到的差事,他就騰王一句話就進去了,說白了就是吃軟話的。
高澤也反感吃軟飯這話,可他暫時不能給魏青蓮臉色看,畢竟他還沒站穩,也沒有功名在身,就只能依靠騰王的身份,對魏青蓮,他也要耐著性子。
感情這東西,真不是人心可控,高澤跟魏青蓮,本就是局勢所逼,如果他不娶,只怕他這輩子都會毀了,可他娶了,也是心不甘情不願,更何況他心裡還住著一個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女人。
亡太子的太子妃董雙魚如今是這世上最可憐的女人,嫁給太子沒幾日,太子死了,皇后遷怒,說她是個掃把星,所以嫁過來沒幾日就剋死了太子。她是皇家兒媳,又無子女傍身,如今的處境可想而知有多難過。
原本董家還以為家裡要出個皇后,整個家族的指望都落在董雙魚身上,哪知一夜變天,董雙魚如今在宮裡的位置再怎麼難熬,她也要撐下去。
只是年輕守寡,身邊沒個體己人,甚至連說話的人放心人都沒有,又居住深宮,董雙魚可謂精疲力盡。日子短還好,可這日子若是長了,她只怕會瘋在宮裡。
董雙魚身邊的嬤嬤懂太子妃的痛苦,而遠在宮外的高澤也懂,所以他才千方百計往高處爬,往宮裡去,哪怕只能遠遠看上一眼,送一個安慰鼓勵的眼色,也能叫她好受一些。
高澤如今沒有這樣出入皇宮的機會,他這樣身份的人,哪裡配面聖?更別提踏入後宮一步了。
眼前的魏青蓮其實生的很美,只是再美的女人看在高澤眼裡都比不過董雙魚一個回眸。當初他是太子謀臣,而她是太子妃,她因為嫁給太子展顏歡笑,他不敢看上一眼,可如今她活的悽苦,高澤便時時記著她的處境,只是如今看都看不上一眼,這種滋味叫高澤更是心下難安。
前幾日宮裡大亂的的時候,高澤回高府的路上叫人攔住,一個不認識的太婆子遞給他一張紙條,他不明所以,趁著沒人的時候開啟一瞧,頓時心下大亂。董雙魚叫人帶了信出來,信裡聲淚齊下哭訴處境,求著盼著指望高澤帶她逃出王宮,哪怕出去以後當個放羊割草的農夫也強過在宮裡過活死人的日子。
董雙魚的這封信叫高澤連續幾日都宿在書房,那幾日魏青蓮一直以為他是宿在妾室那裡的。
魏青蓮對高澤的話自然不敢多疑,只體貼的點頭:“夫君正事要緊。”
高澤抬眸看她一眼,又道:“對了,我往日是太子幕僚,得了太子不少恩惠,雖如今任職工部,不過也不敢忘太子往日情誼,如今太子遺孀孤苦一人,處境頗為尷尬,若是哪日你得空入宮,順便也去看看她,也算盡了我為人臣子的心思。”
魏青蓮再次點頭:“妾身記得。一定不負夫君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