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也瞧見了亭子裡坐著的人,“我倒他啊什麼,原來是瞧見仙尊了。”
相卿從亭子上下來,“多日不見殿下,相卿便想過來瞧瞧,殿下果真是心大的人,這麼久未見,殿下倒是沒曾透過相卿一句。”
魏西溏一邊淨手,一邊道:“仙尊名號那樣響亮,叫人如何敢提?只不知仙尊哪裡去逍遙了,說來聽聽?”
相卿在看著她道:“哪裡都沒去,不過在宮裡替那位煉藥罷了。”
她擦了手,樂道:“你還煉藥?你若煉的藥管用,皇帝還會病著?萬一病死了,你看就是千古罪人。絕對要把你五馬分屍。”
相卿不由笑道:“殿下想必是忘了,相卿煉的藥只負責續命,不負責治病,病是御醫的事,與相卿何干?若是世上有包治百病的仙丹妙藥,那要醫者何用?”
“說白了,你就是個騙人的妖道。”魏西溏直言,“你說要是叫人知道你就是個騙子,那些把你當神仙的……比如他,叫他情何以堪?”
相卿的視線落在高小胖的身上,再次道:“原來是胖佛陀原身……”
高小胖立馬蹲下來認真看小魚,他絕對沒有偷聽關於仙尊是騙子的話,絕對沒有偷聽到。
相卿操手道:“若是本尊日後聽到有人謬傳,必然是聽者化屍的。”
高小胖縮成一團,頭也不敢回一下。
相卿朝著亭子走,“殿下請入座。”
魏西溏入了亭子,嘴裡道:“仙尊一直練著什麼丹藥,怎就不見有甚奇效?皇帝還病著,聽說這一陣早朝都是帶病在上,別不是一病不起了。”
相卿淺淺一笑,道:“那皇帝命數也該到了,除服丹藥不加控制,如今的身體也就是個空殼子,大病未愈,偏還貪戀美色,不死也只剩半條命罷了。”
魏西溏垂眸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便等著看宮廷大戲了。想必宮裡那位娘娘和她的孃家人,也要蓄勢待發積累人力勢力了,不定哪天皇帝死於非命,隨便拉個小鬼立儲君,皇后娘娘可就是有機會垂簾聽政了。”
她伸手端杯,喝了一口,道:“如此,甚好。本公主便靜觀其變,好歹也叫人養養慾念,只有蓬勃而發之時,才能讓人鋌而走險。”
☆、第059章 藥引
她說的平淡,笑意隨意,相卿道:“相卿本以為殿下心急,不想殿下還要養那女人的貪念,殿下就不怕養虎為患?”
魏西溏搖搖頭,道:“不瞞相卿,本公主如今無兵無權無名,不養足了人力物力,怕是一事無成。這種大事,豈能操之過急?養虎為患?不過一隻想要飛上王座的雞,就算她撲稜著翅膀跳上去,一個撲攆她也得乖乖下來。”她笑笑,道:“本公主等的起。”
相卿坐在她對面,面上含笑安靜地看她,半響才道:“殿下所言極是。聽說皇后身邊那位宮女因懷了皇帝子嗣,被提了才人,還有一月就要分娩,只不知道她能不能有活命看著孩子出生。”
魏西溏平淡道:“有沒有命就她看自己的本事。本就是攀著高枝去的,不論換了誰,入了宮那就是隻能適應宮裡的生存方式,若是有心離開,也不至於叫皇后把她養到現在。人心一旦被養大,再想叫她收緊可沒那般容易。就算現在把春婉帶出皇宮,只怕她也不會甘願,還不如讓她留在宮裡,嚐嚐那煉獄場的滋味,生死由她自己掌控,豈不是更好?”
“殿下英明。”相卿道:“儲君一事鬧的厲害,聽說皇后一黨極力阻擾立新君。皇后不喜那幾個皇子,就想等著別人肚裡的孩子生出來成了自己的。”
魏西溏笑:“攔,她是攔不住的。儲君大事,朝臣不會由她胡來。再者,陛下如今的身體叫人擔憂,萬一哪日突然駕崩,便是國中無主天下大亂。”她看眼相卿,道:“只怕那時,你也沒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