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丁哭著爬起來,“主子們咋這麼難伺候啊?樁樁事都知道,為啥還要逼著我再講一遍啊……”
頂著一張孩子臉,魏西溏不說,誰又能知道她想幹什麼?
魏西溏跟付錚說的再逼逼,不過是把季氏兄弟逼到絕境再施以援手罷了。
天氣轉涼,進出都要穿厚衣的時節,魏西溏裹了件藍色的披風去國子監,身側魏丁邊走邊稟告:“殿下,季二公子今日讓人帶話,說酒樓開張第一日生意甚是火爆,客人對廚子當眾炒菜這個事覺得十分稀奇,除了客人,周邊還有許多人去看熱鬧,裡裡外外全是人,十個夥計一起上都忙不過來……”
讓人看到廚子當眾炒菜這點子是季籌想的,一個沒有廚房的酒樓成了金州城內外的熱門話題。從這點看,季籌確實有經商的腦子,因為他懂得怎樣做才能讓人記住,怎樣才能讓人激發好奇心。
“待會帶話給季籌,客人一旦過了好奇心,熱潮便會退去,讓他想好應對的法子。”魏西溏邊走邊道:“另外,晚上去找幾個街頭無所事事的人,明日挑了最熱鬧的時候去鬧事,別出人命,怎麼砸怎麼鬧都行。”
魏丁一愣,然後他趕緊點頭,“奴才遵命。”
第二日,魏西溏和付錚從國子監出來吃飯,高小胖死活跟著,半路碰到回家的季統,魏西溏道:“今日去那酒樓用膳如何?剛好讓你們看看稀奇。”
付錚笑道:“殿下可是要請客?”
魏西溏難得大方:“自然。”
高小胖跟在後頭蹦躂:“小爺也要去!”
魏西溏回頭道:“你?你要額外付銀子。”
高小胖瞪大眼:“憑什麼?”
“你吃的多。”
高小胖深受打擊。
魏西溏回頭對沉默的季統道:“婆婆家裡可有飯吃?”
季統點頭:“婆婆自有食物。”
魏西溏點頭:“那便好,我們一起去瞧瞧熱鬧。”
一行人剛走到酒樓沒多遠的地方,就看到門口圍了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十分醒目。
付錚和魏西溏對視一眼,兩個大漢上前伸手撥開人群,他幾人走到前頭,看到幾個潑皮無賴躺在酒樓大廳,嘴裡嚷嚷道:“這麼大的酒樓連口飯都不給,不給不走,要求不高,就一盤紅燒牛肉一碗白米飯一罈酒,今天非給不可!”
高小胖頓時嚷道:“喝!這年頭,當乞丐都當的這麼牛!小爺我要不要也改行去?”
一把被付錚扔了下去:“別添亂。”
高小胖揉著屁股爬起來,憤憤道:“欺負人!”
季籌正對明面上的掌櫃的說著什麼,小小的個子,在人裡並不顯眼,卻是這個酒樓裡最懂賬目也最擅經營的人,他看到魏西溏也沒吭聲,只是推推那掌櫃的,讓他快去。
不多時,那面相精明的掌櫃走出來,對那幾個乞丐抱拳道:“幾位小兄弟,本店開張第二日,尚未過吉時,不知幾位能否後日再來,本店定當奉為上賓……”
話未說完,一個鬧事的爬起來道:“怎吉時我們幾個就不是上賓?”
掌櫃的陪著笑:“您看客滿……”
那乞丐嬉皮笑臉道:“客滿?讓那桌人讓起來不就有位了?”
掌櫃的一直陪著笑,好話說盡,結果那幾人就是不領情,一樓的客人都退了出來,生怕被幾個潑皮無賴纏上。掌櫃的冷笑道:“既然幾位不領情,那陳某隻好得罪了!來人,請這幾位客人出門!”
話音剛落,就見後堂跑出一幫大漢,兩人一組,直接抬著那幾個乞丐扔了出去,動作又猛又兇,那幾個人整個人都被抬飛了起來。
其中一個瘦一點,也飛的最遠,只是方向飛的不是地方,直接朝著走在最前面的魏西溏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