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以後,連夜召集人,分批分頭審訊,務必要在早朝前把事情弄的水落石出。
魏西溏坐在龍案後還是沒有歇下,忽然抬頭看了柯大海一眼:“柯大海!”
“奴才在!”柯大海急忙道。
“急召季將軍入宮。”她安坐不動,道:“就說朕有要事相商。”
柯大海急忙俯身:“奴才遵旨!”
傳旨的人到了季統府上以後,季統正和季籌在說話,不妨守門的家丁跑來說宮裡有旨,陛下要季統入宮議事。
季統急忙跟著傳旨的太監一起入宮,心裡有些不安,生怕是因為高湛的事。
進入御書房,她穿了一身便服坐在龍案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然又帶了些怒意,他在龍案前跪下:“臣季統,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魏西溏居高臨下看著他,半響她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龍案,走到他面前,沒有讓他起身,而是道:“朕有個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
她沒說什麼事,只說重要的事。
季統的頭垂在地上,只看得到她腳上那雙繡了銀線的靴子,不知何時,他不敢看她的臉,不敢看她的眼,他怕自己看了,便移不開眼,觸犯龍顏,該剜雙目。他低頭,盯著她的靴子看,口中沉聲應道:“臣,定不辱皇命。”
她道:“稍後你領兵兩萬,連夜啟程,三月之內務必拿下南陵,朕要皇太后的項上人頭,另外,高家和董家的人,全部帶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提頭來見朕!”
“臣遵旨!”
“南陵太守殷康是皇太后的外戚,這也是她敢逃亡南陵的原因之一。只是天禹大局已定,若殷康是個聰明,自會接應你入城主攻,若他不願招降,便想法出殺招,先取他性命,再招降副將,封官加爵自不在話下。儘量不去損兵折將傷及無辜,一旦皇太后覺察四面楚歌,自會自尋死路,入城以後,守住城門內外,不傷無辜百姓分毫,抓該抓之人便是。”她伸手把一個錦囊遞到他手裡,“若是攻城有難,心下有惑,你再開啟來看,望朕之言,能解你心中所惑。”
季統雙手接過,“臣謹遵陛下旨意,謝陛下諄諄教誨,臣沒齒難忘。”
魏西溏笑笑:“客套話不必說,攻下南陵,朕便知你本事,去吧。”
“臣領旨謝恩!”季統快步退下,調兵遣將。
魏西溏這才起身:“回寢宮。”
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高澤惶惶不安多日,三日前他還聽牢頭聊天的時候說藤王登基稱帝,改年號廣平,不想三日以後,皇帝竟然換成了紅靈公主,年號也跟著改成了德盛。
高澤娶魏青蓮的時候,從未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如果他能料到,自然不會讓自己處於今天這樣的境地,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對誰都是三分笑,和和氣氣從來沒有脾氣的懼內王爺會有登基稱帝的一天?
誰又能想到幼時滿金州跑的騰王小世子會是個女兒身,而如今竟然以女兒身稱王稱帝?
若說高澤怕什麼,他自認自己無所畏懼,可董雙魚懷了他的孩子後,他怕自己看不到孩子出世,也怕孩子根本就出不來。
魏青蓮死了,他毫無感覺,甚至不覺得那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可如今,他卻因為自己根本不愛的一個女人成為階下囚,甚至還要為此丟掉性命。
高澤不想死,這世上任何一人都不想死,哪怕是死,他也希望自己能保住董雙魚的命。只是如今,他自顧不暇,更別提董雙魚了,他的命卻落在那個剛剛登基的德盛女帝手中。
高家人被盡數投入大牢,高澤還是從牢頭口中聽得到,他不知道是牢頭故意告訴他,還是不在意被他們聽到,他們肆無忌憚的說著外面最近發生的事。
“聽說陛下打算開啟殺戒了,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