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看著傳過來的書信,沉默不語。
付錚開始發往金州的信紙他收到一份,只是半月之後,所有發往金州的信突然沒了,追問才得知,是付錚突然不用飛鴿傳書,改為派驛兵送信,為何?
相卿拿起一片紙條,眉眼間帶了幾分譏諷之意,他跟陛下之間,倒是情意綿綿,只是這一封封報平安的書信在他眼中,卻是格外刺眼。
付錚得的,不過是些先機,當年若不是陛下屈尊多番來尋,只怕付錚早就是了。
那時付錚還算年幼,也沒現在的本事,若是知道今日,那時無論如何都治不得他。
眼前的一堆信紙陸陸續續寫著他的近況,想必陛下看了也會放心一二,只是,後來的怎就沒了?
毫無疑問,付錚必然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改為驛兵傳信,這樣信童對信鴿的傳送別影響不到他。
可是,付錚是如何知曉的?
那他可知巫隱行事與何人有關?
只是,知道又能如何?付錚還能奈他如何?
相卿冷笑一聲,吩咐道:“燒了吧。”
“是仙尊。”
相卿緩緩站起來,道:“歇了有些日子,是該整治整治那些啃噬國庫的蛀蟲去了。”
西溟城內,草場茂盛,馬匹成群,馬群奔放在偌大的草場上,只看得人心闊神怡。
付振海和付夫人,攜手慢慢走在馬場邊上,一邊走,一邊說著閒話。
付夫人見自己夫君鎖著眉頭的模樣,便問:“老爺可是有什麼心事?怎心事重重的?錚兒來信了?說什麼了?”
付振海先是搖搖頭,付夫人一再追問,他才道:“前兩日剛接到金州來信,說錚兒被陛下派往天禹和北貢的交界處邊城了,哪裡……”怕付夫人擔心,到底沒直接說出來,“怕他處理不好,所以有些擔心。”
付夫人笑道:“陛下以前都不曾派錚兒出去做事,這次怎倒派他出去了?”
付振海擰著眉頭搖頭:“這個還不知道。錚兒每次來信都是報喜不報憂,我也不好多說,只是這一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好……陛下,其實還是個多疑之人……”
付夫人看了他一眼,斂了臉上的笑意,看著付振海道:“老爺,這話別再說了。陛下縱然有千般不是,如今她派出錚兒做事,就說明她對錚兒其實有了信任,難不成還讓錚兒一直蝸居後宮?”
付振海不知道說什麼,又怕她擔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是不知陛下如何作想,不過,陛下在閒置錚兒這麼多年後,竟然派他去了邊城,這用意付振海就不得不多想了。
邊城那裡也是邊境地,但凡邊境地,局勢不穩不說,更多的管理混亂,山高皇帝遠,邊關守衛並不會賣錚兒的帳,就算明面上配合,私底下只要做些手腳,便會讓他行事受拘。
陛下是何用意實在難以琢磨,可是故意為之?可是忌憚他異心?陛下可是故意把他派往那樣一個地方,為難一二?
付振海就沒往好處想,畢竟他對魏西溏的印象實在算不得好,更何況,當年他就不贊同付錚和陛下成親一事。
那是帝王之家,哪裡有這般好娶的?
果不其然,婚後不久,付錚便一點一點被陛下收了兵權,雖有封號加身,卻是個無權無勢的閒散王爺,一如當年的滕王殿下。
付振海一生戎馬,哪裡容忍得了兒子成這樣的人?
可是又無可奈何,誰讓付錚非陛下不娶呢?
他為人父的,總不能因為兒子要娶當今女帝,就跟他斷絕關係吧?
若是真那樣,分明就是藐視皇權,只怕陛下正愁找不到捉他的藉口。
付振海深深的嘆口氣,如今小皇子和小公主都一歲了,他這個原本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