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不要歇一會?”
付錚抬頭,“這雨剛小了點,還是趁現在多走一段路。”
周遊山上有座寺廟,興許能在那裡得意歇養,畢竟佛前開殺戒,多少還有些忌諱,哪怕能歇上一晚,也是好的。
山中陰寒,哪怕這天不是冬日,也讓人覺得冷意瑟瑟,更別說幾人的衣裳早已溼透。
山路險滑,一行人只能走一段是一段,想要快速行進,對於筋疲力竭的幾個人來說,根本不可能。
付錚背靠一棵樹,大口的喘著氣,伸手捂著身上的傷口,若不是因為念著陛下和孩子,他真想就此躺下,可惜不能,他停下腳步,便是捨棄了自己的命,他沒有了命,便再也不能再見到他的孩子和妻子。
雨後的石面光滑難行,三個人都不得不繼續往前行進,身邊一點風吹草動,就不得警惕起來,手裡握著的刀也時時警醒,生怕身邊突然冒出其他人來。
“王爺,”走在前面的吳順突然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衣服,道:“王爺,我剛才想到!屬下雖身份低微,不過事情緊急,想必陛下不會怪罪。我們一行三人這樣行走實在危險,只怕一人都走不出周遊山,倒不如我與王爺互換衣裳分開走,我與王爺身形相近,這樣還保險一點!”
付錚一愣,隨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分明就是打算換上他的衣服,然後以身作引把刺客引開。
付錚伸手按住吳順的手,“不行!刺客不傻,我們長的不像,就算換了衣裳,他們也會認出來,拖延那麼一點時間又能怎樣?還不如一起勝算大一些。”
吳順根本不管,已經直接脫了外裳,道:“他們人多,個個武功高強,就算我們再來三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更別說勝算了。王爺您就聽小人一回,最起碼,小人還能替您拖延一陣……”
說著,吳順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黑乎乎的泥土,然後摸在付錚的臉上,“您的身體只怕堅持不到廟裡,與其這樣消耗體力,還不如另想他法……”
付錚雖身負重傷,臉色蒼白,還是拼足了力氣,一把抓住吳順的手,道:“我說不行!這等眼睜睜看著你送死之事,絕對不行!”
吳順被他抓著手,一時動不了,然後他抬眸,看向付錚身後扶著付錚的丁淼,沒有再說話。
周遊山動盪,周圍的百姓都有所耳聞,再加上近來多雨,山路險滑不說,更為緊要的是偶爾會有山石因風大雨大滾落,常有人因此負傷,是以,以前常有的獵戶如今也大多歇在家裡。
魏西溏一行人快馬加鞭到達周遊山的時候,已是三日之後。
她站在山腳下,抬頭往上看,半響道:“即刻吩咐下去,帶來的人全部分散上山尋人!”
“主子,周遊山這樣大,這樣找下去不是隻怕很難遇到,主子確定要這樣尋人?”
魏西溏轉身看著顏白:“難不成,朕要這樣乾等?就是因為周遊山大,朕才要試試,說不準就能在什麼地方遇到他了……”頓了頓,她又道:“又或者,他正在什麼地方,等著朕!”
顏白擰著眉頭:“主子,那些刺客說不準還在山上,我們人手不足,這樣冒然進去,就怕會打草驚蛇,反倒讓他們加速了對王爺的不利。倒不如臣派人去早周遊山的縣令,讓他調派人手過來,大面積尋人,這樣更有把握些,主子以為呢?”
魏西溏沉默半響,才道:“朕等不了!”
說著,她親自抬腳,朝著山上走去。
顏白一見,趕緊跟了上去,不得按照魏西溏的旨意吩咐尋人,不過,顏陰這回倒是沒跟他爭什麼,主動承擔了去找周遊山縣令的事,畢竟普通的人去,那縣令不會信,他去了才有把握。
顏白緊跟在魏西溏身後:“主子……”
魏西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