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臣走錯這一步,”他低頭,湊到她面前,額頭輕輕碰觸她的額頭,嘆息道:“否則臣……便是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魏西溏微微一怔,她慢慢掀起長睫,看向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會過後,才道:“朕有些餓了。”
相卿只是一笑,道:“是臣的疏忽,剛剛柯公公已派人熬了些粥過來,陛下只能少少服用些,待體力慢慢恢復才能逐漸增量。”
粥裡顯然還放了藥材,有一股濃郁的草藥味,魏西溏皺了皺眉頭,相卿笑道:“陛下忍耐些,過幾日便不會放這些東西。”
他手裡拖著碗,一手舉著銀勺,確認粥不燙嘴,才會送到她口中。
她半躺半坐著,他則半跪著,兩人之間絲毫沒有避嫌之意,偌大的寢殿內,宮女太監都被遣退,唯有他們兩人。
他一口一口的送著粥,她則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待她還要張開的時候,發現銀勺裡只有半勺,她有些不滿的看了眼他手裡捧著空碗:“朕用些粥還不能讓吃飽了?”
相卿伸手把碗和勺子放回原位,看著她道:“陛下三日未曾用膳,餓了是應當的,只是陛下腹中尚空,不可多食。”
魏西溏又躺了一會,才喚入過來更衣。
她連躺三日,身體打晃腳步虛空,她扶著桌案深呼吸了下,相卿抬腳,伸手扶著她:“陛下躺的時候多了,還是要多走動才是,不過也不可勞累。”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點頭:“朕會注意。”
相卿扶著她,她走的有些晃,不得不把半個身體靠在他的身上,然後伸手一指後花園的亭子,道:“扶朕過去。”
在亭子裡坐下,她精神略略好了些。
“陛下可覺得好些了?”
魏西溏一笑道:“躺著的時候覺得精神氣爽,出來走一圈才發現虛的很。”然後她看著他,問:“東方長青如何捨得放你回金州?”
相卿笑道:“這自然由不得他。再如何,臣如今也是他唯一能煉丹藥之人,就算不願,也不會與臣翻臉。”
魏西溏頓了下才問:“你如何知道朕在金州有事?朕可沒讓人知會到你。”
相卿依舊笑道:“陛下有事,臣如何不知?”他伸手,魏西溏下意識避了下,他笑道,手背碰觸到她的臉頰,道:“與陛下有關之事,臣不得不知。”
魏西溏看著他,伸手在亭子的石桌面敲了敲,有宮女送來熱茶,魏西溏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砸砸嘴,搖搖頭,道:“以前不覺得,不過相比之下,朕還是覺得相卿泡清茶最香。”
相卿笑道:“陛下可要試試臣現在為陛下泡的茶?”
魏西溏抬眸:“現在?”
相卿點頭,他回頭,遠處的小童立刻會意,不多時便送了清茶和茶具過來。
魏西溏坐在石方桌的這邊,相卿坐在她對面,柯大海早已配合小童命人送了爐火過來。
魏西溏安靜的坐著,看著他彎腰,提起火爐上的冒著熱氣的茶水,開始泡茶。
動作優雅,行雲流水,那茶香隨著她的動作飄出。
“陛下如今的身子還在靜養當中,喝不得清茶,還是喝些暖茶更好。”他把過濾後的茶碗輕輕推到她面前:“陛下請。”
魏西溏伸手捧起,送到鼻下聞了聞,果真香飄四溢,她就說,若論泡茶,還是相卿泡的香。
吹了吹冷氣,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她抬頭,看著他,眉眼皆帶了笑意,道:“好茶。”
相卿頓了頓,伸手放下茶壺,看著她笑道:“能得陛下讚賞,是臣的福氣,若是陛下喜歡,臣願日日隨侍陛下,一日喝上十次,臣也願意。”
魏西溏垂眸看著茶碗裡淡紅色的茶水,她點頭笑道:“若真讓朕的左相日日替朕泡茶,傳出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