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急忙應道:“回陛下,此人乃重犯,著人重點看守,在單獨牢獄,小人這就帶陛下過去,陛下這邊請。”
眾人過去的時候,高澤正盤腿坐在草堆裡,蓬頭垢面狼狽不堪,比剛入獄時受了不少,不知為了防止什麼,手被反剪在身後戴著鐐銬。
聽到外面動靜,高澤抬頭,看到魏西溏的第一眼,便突然衝了過來,嘴上被綁了血跡斑斑的布條,他說話不便,只“嗚嗚”含著,見牢房外的魏西溏不明所以,他便突然跪了下來,一個勁的對著魏西溏磕頭。
魏西溏走到他跟前,隔著欄杆看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嗚嗚……”高澤只能發出這個聲音,依舊拼命的磕頭。
魏西溏道:“你想說什麼,朕倒是沒興趣聽,既然你說話不便,那便安穩下。”
高澤的頭開始撞著欄杆,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魏西溏笑笑,道:“朕猜著,該是擔心你那位心上人吧?”
高澤的眼裡露出些恐懼,然後他拼命點頭:“嗚嗚……”
“呵呵,”魏西溏笑道:“高大人不愧是個綠雲罩頂的人物,這般境地還惦記著心愛之人。朕雖不是厭惡你二人,不過放心,罪名一日未定,朕便不會叫你們死,要死,也要讓你二人死得應當才是。”
高澤搖頭,又開始撞著欄杆,捆著他嘴的布條滲出新鮮的血來,他的喉嚨發出幾個聲音,身邊的人卻隱約聽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他認罪,他伏法。
這是這麼久以來,天禹第一個未正式審訊,未動刑,便主動認罪的犯人。
聞言,魏西溏後退一步,“來人,讓他像模像樣的說點話,拆了線吧。”
付錚上前一步,擋著魏西溏的視線:“陛下別去看,有些滲人。”
魏西溏只是笑笑:“無妨,再滲人的,朕也看過。”
高澤的嘴上滿是流著血的傷疤,他幾乎站立不穩,他跪在地上,上下嘴唇粘到了一塊,嘴裡都流了血,他對著魏西溏磕頭:“長公主……是我殺的……和她無關,我認罪……我伏法,陛下……聖明,所有的罪都是我犯的,她是無辜的……”
魏西溏只是道:“來人,請高大人細數,簽字畫押。”
魏西溏出了地牢,自有人去審訊,聽高澤供訴罪狀,付錚看著她道:“陛下?”
她笑笑,道:“朕有些怕。朕怕再出意外,若不能找出人證,一旦出了意外,朕便會不甘心。父皇只有兩日活命,若相卿煉不出父皇的救命藥……只怕父皇都看不到復仇一日。”她有些自嘲,“朕在這事上可是有些執著,可朕過不了叫長姐的伸冤都不明不白這一關。換個人朕便手起刀落,偏偏不願叫長姐死後再受這的委屈。”
付錚點頭:“臣明白,陛下念及與長公主情義,不願不清不楚,只想堂堂正正替長公主主張正義,嚴懲主兇。”
☆、第090章 堂審
來替高澤做口供的正是孟大人,聽著高澤供述,孟大人氣的滿腦門的火,這世上怎會有這樣不要臉的夫君?竟然會因為對旁的女人心懷仰慕就殺死自己的髮妻。
高澤十分配合,很快就做完了口供,把所有罪狀都攬到自己身上,甚至主動要求儘快處斬,似乎所有的事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和董雙魚無關,把他處死,只要能保全董雙魚,他便心甘情願。
魏西溏看著高澤簽字畫押的供書,道:“雖說這讓叫朕不齒,不過,高澤對董雙魚倒是付了幾分真心。真不知他若是知道董雙魚曾經做過那些事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付錚冷笑:“再有真心又如何?情投意合本無罪,可他們為一己私慾害人性命,便是罪無可恕。”
“這供書實在離譜,說的董雙魚半分錯都沒有,似乎都是高澤的錯。”